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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在金陵立府之后,文珑才让人种这一园子的桂树。
文府刚建好时,他还曾与她说:“满园木樨,可就热闹了吧?”
文珑微一合眸,硬将神思扯回,对飞絮说话时已经是旁的内容了。
他道:“有些话我不当问,不过细想又没有旁人可以问你,因而多说一句。”
飞絮道:“公子尽管说。”
文珑和颜问她:“你在慈州老家可有定亲?”
飞絮大羞,满面飞红,连着耳朵都像是被热水烫熟了一般。
文珑道:“女大当嫁,你没有亲故,自己又不好做主,我便多问一句,总不好让你在金陵无依无靠就耽搁了。
我也是这次病了,便想着几件事,趁我还好时都办了。
若是下次当真起不来了,也就再没有什么不妥了。”
飞絮又羞又悲,“公子莫要这么说,公子是好人,必可以长命百岁!”
从飞絮口中说出“好人”
两个字,文珑自己尚觉得担待不起。
他低头见飞絮连眼圈都红了,当真是情真意切。
文珑微笑,“我不过平白说一句,病中多思,你不来安慰我,反倒让我来安慰你吗?”
飞絮拿出帕子点了点眼底,“公子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公子莫要乱想,这不是已经好多了。”
文珑道:“我出门了数月,回来又病了好一阵,长日没见你,倒觉得你长进了不少,真像个掌柜的了。”
“还是公子说,凡事都有公子,我才胆大一些。
这才发现和客人们打交道,与以前在乡里街坊邻居的也是一样的,便不怕了。”
飞絮绾了绾鬓角,长裙曳地,弱质纤纤,像池边的一支蒲苇,微风一来,便会随风倒下。
文珑道:“你一直这么瘦,该多吃一点补一补,不然店里忙起来怎么吃得消。”
飞絮认识他以来,文珑第一次这样对她嘘寒问暖。
飞絮又喜又慌,飞速说了一句,“公子才是。”
她又说:“最近来凝脂轩的姑娘,好多都问起公子。”
“问起我?”
“还是上次公子为我赶走那些泼皮的时候,现在金陵城都知道凝脂轩是公子名下的,再没人敢来捣乱了。”
“如此便好。”
他与飞絮便走边说,忽然脚下一软。
飞絮赶忙扶住,“公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久病不曾出门,竟连路都走不好了。”
文珑笑笑,站直了身子,“日前我使人送去的东西还好吗?”
飞絮仍旧扶着他,丝毫不觉两人衣襟相贴,答道:“很好,起先我还不知道,还是那日拿出来待客才知道那茶那样名贵。”
文珑道:“开店待客总得有些好茶,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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