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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只能在一旁看着,闻着那股酸甜味儿,吞咽着口水,臆想着冰糖葫芦的味道,可那究竟是什么味儿呢?
她问过张元,张元只是简单的告诉她,冰糖葫芦是酸的,甜的。
可是酸的,甜的,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不管是之前独自一人在临潼,还是跟着张元从临潼一路南下到渝州,这一路上都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有时候甚至好几天都没得一顿,饿的受不了的时候,会去拔点草吃,草的味道是涩的、苦的,这一点姜瞳是再清楚不过了。
自记事起,这种味道就一直伴随着她,记不起曾经侥幸获得过的美食那惊鸿一瞥美味,只有苦与涩萦绕在味觉神经上,彷佛是打上了烙印,久久无法散去。
有时候连草都没得吃了,也会吃点土来垫垫肚子,土是最难吃的,没什么味道,吃下去满嘴的泥腥味恨不得要从喉咙挤入鼻腔,刺激着神经,让人下意识就想吐出来,但还是得强忍着吃下去,不吃的话,会死的。
张元与姜瞳相依为命多年,如何能不清楚姜瞳对于冰糖葫芦这玩意的执着,只是看了眼旁边的阳叔子和沙盘上那两个他所不认识的字,张元狠心的摇了摇头。
“乖,等学完字再吃!”
“哦!”
姜瞳失望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去抓着竹竿,在沙盘上继续一笔一划笨拙的抄录着“当归”
两字。
看着姜瞳失落的样子,阳叔子恍惚间想起了姜云卿,李星云和陆林轩小时候的样子,嘴角不由的缓缓勾起,刻板严肃的神情可谓是一去不复返,仅有的是仁慈与和蔼。
弯腰抬手,轻轻的揉了揉姜瞳的脑袋,“今天就先到这了,去吃吧!”
“好耶!”
姜瞳立刻从地上蹦跶了起来,手上的竹竿掉在了沙盘上,接过张元身上的几个包裹,特意把张元夹在腋下装有冰糖葫芦的包裹解了下来,跟那些包裹拿着一起跑进了屋里。
“这孩子······我进来的时候,还特意把糖葫芦放在腋下夹着。”
见姜瞳再一次精准的从众多包裹中找到了装有冰糖葫芦的包裹,一时间有些无奈,感觉自己之前的诸般准备都是无用功。
“这孩子在气味方面有些天赋。”
阳叔子却是并不感到奇怪,姜瞳在气味方面的敏感他这几天也是有所了解的,这也是他为什么摆了一簸箕的药材在桌上的原因,就是打算在教姜瞳识字的时候,顺道教其辨别药材。
“哎,老先生不该惯着她的,到时候小瞳要是没有通过公子的考试,怕是要挨棍子!”
张元恨铁不成钢的望了眼姜瞳进去的房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姜云卿之前留下的信里说了,让张元给姜瞳找个教书先生,到时候回来要给姜瞳安排个考试,起码得认得两百个字。
只是当时他不识字,看不懂信上的内容,等到阳叔子醒了,念了信上的内容,张元想下山找教书先生的时候,阳叔子却是严词拒绝了,醒来的第二天,就坐着张元提前做好的轮椅跑到了院子里,大包大揽的接过了教导姜瞳识字的任务。
张元自然是没什么不能答应的,毕竟阳叔子是姜云卿的师父,姜云卿不在,真正做主的还得是阳叔子。
可没想到的是,阳叔子完全不似姜云卿说的那般严肃,对于姜瞳来说,说是过分宠溺也不为过,简直要把姜瞳给宠上天,对于姜瞳的要求可谓是有求必应。
张元在学习木匠技艺的时候,是正式的拜师学艺,自是深谙严师出高徒的道理,看着阳叔子对姜瞳的宠溺,多少有些隐隐的担忧。
“他敢?碰一下我宝贝徒孙试试?”
阳叔子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一改之前在姜瞳身上流露出来的慈祥,像只护犊子的老母鸡,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可比老母鸡的尖喙要锐利的多,一位以剑养身的剑客,即使有着一颗医者仁心,其锋芒展露的时刻,也是有着锐不可挡之势。
“额,就您老这气势,公子恐怕还真不敢。”
张元心底一阵恶寒,抹了抹额角的细汗,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隔代亲吧!
“咚咚咚~”
院门口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请问阳老先生,是不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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