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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顺领了银子,他记得附近有个王药婆,专看千金妇科,于是出了门直奔药婆那里,不成想药婆不在家,倒是有一个子细高的女子出来接待他。
“她去乡下出诊了,要后天才能回来,不知小兄弟家里谁病了?”
女子二十来岁的年纪,生得有几分粗壮。
“一个妇人,说是妇人也不准确,也就十六七岁,但肯定不是黄花闺女了。”
棋顺腆着肚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她这么一大片地方不舒服。”
女子问道:“家中可有郎君?”
棋顺摆手:“没有,出门去了,一时回不来。”
心想可能是这女子想去出诊,怕家里有男子不方便。
果然女子听了,笑道:“这样太好了,其实我是王婆婆的孙女,人家都叫我二娘,也会些医术,若是不嫌弃,我可以走一趟,帮你家妇人瞧上一瞧。”
“来吧来吧,不嫌弃。”
棋顺在前面带路,将二娘带到了书斋前,才一开门就听到卧房里传出呜呜的哭泣声,棋顺一皱眉,大声道:“别哭了,给你领大夫来了。”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拉开门让二娘进去,指着二娘道:“就是这位。”
尤枫气结,她称病,目的是把王瓒或者王瑞叫过来,好吃他们的心脏,谁想到叫了个大夫来,没好气的道:“我不看病。”
棋顺更气结:“我顶着大太阳,好不容易给你叫了大夫,作个屁,必须看!”
二娘见尤枫标准风流,咽了下口水:“不知娘子哪里不舒服,病痛耽误不得,不如叫我给你把把脉。”
尤枫不经意瞭了眼声音的主人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顿时看出来异样来,嘴角不由得噙着一丝笑意:“那就给我诊诊吧。”
说着将腕子亮出来。
二娘见她皓腕如雪,心中燥热起来,忙自己搬了凳子坐到尤枫跟前。
棋顺见尤枫这得瑟的模样,料定她没什么事,便不耐烦的道:“我出去做事了,没事别叫我了。”
忽然想到她刚才又哭又闹,可能是想“邀宠”
,让王瓒过来看她,想破了这一点,棋顺气道:“你有事跟大夫说,再别来找我了,我不会再管你了!”
摔门走了。
他一走,正合屋内一人一怪的心意。
王瑞淡笑道:“过奖了。”
幸好有准备,秀才们作诗,无碍乎风霜雨雪边塞寄情,所以他平日里咬着笔头写了几首,又叫家里的帮闲门客帮着修改,着实存储了几首诗,以备不测。
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王瑞成功度过险关,喝了一杯酒压惊。
他安全了,悠然自得的听别人吟诗,跟着大家的目光,注视着朱尔旦。
朱尔旦毫无才学,不知道今日会作出怎样的杰作。
朱尔旦在作诗之前,一直在酝酿,不是锁着眉头就是摇头晃脑。
大家催促道:“朱尔旦,到你了,别磨蹭了。”
“好了,别催。”
朱尔旦站起来,缓声道:“六出九天雪飘飘,恰似玉女下琼瑶。
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
“噗——”
韦兴贤一口酒全喷了出来,跟他一样,其他人不是喷酒,就是大笑。
马萧笑的最肆意,捂着肚子抖个不停。
在场笑得最可气的人是伎女们,不敢露齿,掩口低声笑着。
朱尔旦知道被嘲笑了,但不知道笑点在哪里:“你们为何发笑,我这诗哪里有错吗?雪后就是这样的情景,有使扫帚的,有使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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