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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敬亭持书武昌,见了左良玉远嘲近讽,说得他心神俱动,就粮之议,大半停止。
南京文武,犹怀疑惧之心,遂奏闻朝廷,加他官职,荫他子侄,又知会各处督抚并在城大小文武,齐集清议堂,公同计议助他粮饷。
此不过恐投书未稳,以安良玉之心耳。
因而计议诸文武,不论罢职、闲员都有传单。
而杨文骢、阮大铖诸人亦在传内,遂各冠带,早至清议堂中伺候议事。
那知阮大铖怀恨却奁之嫌,遂生暗害之心,一见龙友便说:“兄可知左良玉举兵就粮,竞有萧墙人勾引?只怕左兵一到,还要私放城门,引兵入城,此事不可不作准备。”
龙友说:“这话恐未必确,况你我皆系废员、闲宦,且莫轻言!”
大铖说:“小弟实有所闻,岂可隐秘不言?”
二人正说未了,只见淮安漕抚史可法,凤阳督抚马士英俱到,龙友与阮大铖以及文武各官迎进施礼。
坐毕,史可法问说:“本兵熊老先生为何不到?”
长班禀说:“今日有旨差往江上点兵去了。”
马士英说:“这等,会议不成了。
倘左兵到来,如何是好?”
杨龙友打恭说:“老先生不必深忧,左良五系侯司徒旧卒,昨已发书劝止,料无不从者。”
史可法接说:“学生亦闻,此举虽然熊司马之意,实皆年兄之功也。”
阮大铖遂从中谮曰:“这倒不知。
只闻左兵之来,怕是敝同年侯恂之子,侯方域略中勾通所致,他与左良玉相交最密,常有私书往来,若不早除此人,将来必为内应,为祸不小。”
马士英说:“有理,何惜一人,以陷满城之命乎?”
史可法拂然不悦,说道:“这也是莫须有之事,那侯方域却是敝世兄,他在复社中铮铮有声,岂肯为此?况阮老先生罢闲之人,国家大事也不可越位乱讲,陷害正人,以伤公道!”
遂起身向众人一拱,“今日之事大概不能议了,小弟告别!”
遂忿忿而去。
阮大铖见史可法如此光景,遂恨道:“史兵部怎么就拂衣而去?小弟之言,确凿可据,闻得前日还托柳麻子去下私书哩!”
龙友遂正言道:“这可大屈了他!
敬亭之去,小弟所使,写书之时,小弟在旁。
亏他写的恳切,怎反疑起他来?”
大铖笑说:“杨兄不知,那书中都有字眼、暗号,外人那里晓得?”
士英闻言,点头说:“是呀,这样人做事鬼诈多端,不可不杀。
小弟回衙,即差人去访拿!”
遂起身向杨龙友说:“老妹丈,就此同行罢。”
龙友说:“请舅翁先行一步!
小弟随后就来。”
马士英与阮大铖臭味相投,遂并马而回。
正是:
邪人无正论,公囗皆私情。
却说杨龙友见他二人说得投机,必要暗害侯生,遂恨道:“这是那里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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