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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一件件来。”
谢锦天心道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你有没有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他使用催眠?”
“没有。”
樊逸舟斩钉截铁道,“比起进展,我更在乎的是他的身体状况。
搁置了这么久,不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我不是要和你比谁更关心他。”
谢锦天瞥一眼樊逸舟左手的戒指冷笑,“那么他的家人呢?你催眠过他的家人吗?”
“家人?”
樊逸舟觉得谢锦天这话问得古怪,揣摩之下才明白他指的是谁,“你是说他母亲?我都不认识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机会?擅自将她人卷进来的难道不是你吗?而且还出了差池。”
说到这里樊逸舟不免有些动气,要不是谢锦天贸然行事,为了拿回那些照片而催眠了易杨的母亲,还自以为周全,那么他们也不至于那么快就面临暴露的风险。
“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谢锦天却并不因此而感到自责,“上次他看到婚纱照就已经是那样的状态了,万一回去看到那两本书……我们真有这种幸运,每次都能及时赶到?你自己也说了,他的精神状况不容乐观。”
这一番话逻辑上确实也说得过去,樊逸舟便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那么你呢?”
“我什么?”
“你有没有私底下催眠过易杨?”
谢锦天没想到樊逸舟会直接跳跃到这个问题,对上那审视的目光,他忽而一笑道:“确实是我违反约定在先,我道歉。
但那是因为……”
谢锦天的话没说完,樊逸舟的拳头已经迎面而来。
谢锦天毕竟是练过的,本能的躲闪还算及时,可依旧是被那毫不留情的一劝击中了颧骨,脖子向后仰去,连带着整个人重心不稳,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
这般的狼狈,在谢锦天成年后的经历中是少有的,更何况还是发生在他自己家里。
然而他的神情却像个十足的胜利者,他扶着桌子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下火辣辣的颧骨,不怒反笑地打量失态的樊逸舟:“怎么?打算跟我决裂,任他自生自灭?”
这话简直比还给他一拳更令樊逸舟愤怒,他昂起下巴冷冷道,“谢锦天,我真希望你也能有求而不得、舍而不能的一天!”
撂下这话,樊逸舟拿上外套便走了,谢锦天却依旧倚着桌子笑。
求而不得、舍而不能?
这文绉绉的诅咒,倒真是痴心一片的写照。
可惜他谢锦天,永远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被动、尴尬的境地。
早在他父母感情破裂时,他便已不相信这世间还能有什么纯粹的感情了。
感情就是各取所需,没有谁能够持之以恒地付出,而不求回报。
易杨对他,亦是如此。
他对易杨的残忍,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帮助他脱离苦海的仁慈。
他该谢他才是。
谢锦天这般想着,慢条斯理地收拾了杯具,谁知刚从厨房出来,就听到了门铃声。
“谁?”
谢锦天很是纳闷,这么晚谁会来拜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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