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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没有回头,直到停在门口,用微颤的手指摸出钥匙去开门。
进屋之后,一阵难以言喻的疲累之感将她笼罩得密不透风,她背靠着门板,呼吸微喘,默数着自己激荡的心跳。
十多秒后,她突然蹬掉了高跟鞋飞跑至窗边。
楼底下车子正好发动,在白惨惨的日光下,掩着狭窄的巷道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巷子的尽头,终于看不见了。
苏嘉言缓缓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下,看着餐桌上新换的瓶花,久久的,没有动一下。
——
傅宁砚车开得飞快,甚有几分逃命的意味,直到驶出了剧院的范围,才慢慢降下速度。
钟凯打了几个电话,催说董事会要召开会议,问他应对之策。
傅宁砚笑了笑说:“恐怕你得另寻东家了。”
钟凯一怔,“三少,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从傅家滚蛋了,雇不起你给我当助理了。”
他声音里仍是带着笑,倒有几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意味。
钟凯那边静了半晌,方说:“我总得在岗位上坚持到最后一刻。”
刚刚挂了电话,齐树又打进来。
“老傅,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当不了什么劳什子的总经理,就跟我回去画画吧。
要说我啊,你还是更适合干这行。”
傅宁砚笑说:“别埋汰我了,就我这水平,还画什么画,画符还差不多。”
“得了吧,你这俗气熏天,隔老远都能闻到,那个道观敢要你。”
“那可说不准,我去菩提寺烧香的时候,主持可说我极有慧根。”
齐树哈哈大笑,“看你这心态,估计也是死性不改的。
没多大事儿,你有手有脚的,总不至于饿死,大不了桥头画画去,一天画出去三章也就够你吃了。”
傅宁砚又和他说笑一会,挂了电话。
他霎时敛了笑意,认真思考起对策。
傅宁墨这一局做得好,让他几乎全无翻身的余地。
都过了七年,也真是难为他忍耐得住。
他一路想着,车子渐渐开到了公寓。
开门进去,却见傅宁书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埋进去。
一眼看过去,只看得到垂下来的半长的头发。
傅宁砚皱眉,“你怎么了?”
傅宁书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傅宁砚,净黑透亮的眼中却满是泪水。
她不知哭了多久,眼睛都微微发肿。
傅宁砚看了她片刻,轻声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真相。
我说了,如果你因此恨我,我不怪你。”
傅宁书却轻轻摇了摇头,张口,出来的仍是几分破碎的哽咽。
傅宁砚只当她是难受,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单手将她抱住。
傅宁书脸上滚烫的泪就隔着衬衫的布料透过来,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阻隔之后,略微失真。
而在傅宁书断断续续的诉说之中,傅宁砚的目光渐渐染上愤怒的冷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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