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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纪贤,没有家族要顾及,她必然要往上爬,有些事……非黑非白,不能避免。
“当个佞臣也好,我不介意。”
长宁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阁楼。
徐恭从远处跑过来,到了阁楼下,对着两人挥手。
长宁看他气喘吁吁,道:“怎么慌慌张张的。”
“有人……有人调职……”
徐恭说,“刚传来的圣旨,庄大人调任南直隶庐州知府,三日内上任。”
长宁在庄肃的号房内见到他,书童在收拾东西。
他手里拿着方砚台,回头看着属于大理寺少卿的号房。
“长宁来了。”
他头也没回。
赵长宁几步走过去,喘息未定:“大人……”
她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握了握拳道:“大人暂先不走,我去向皇上求情,您不应该被降职。”
庄肃转过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怎么大理寺呆了这么久了,还是个孩子性子。
官场上的事浮浮沉沉,说得准吗。
你去求情皇上就能饶恕我了,还是不要去说了,免得牵连于你。”
“孟之州的事是我的责任……”
长宁声音一低。
庄肃打断了她:“不是因为孟之州的事。”
他回过头,“何况我也不是被降职,庐州知府这个职位算是平调。
你可不要因此而自责。”
从京官调任地方,就算是正三品布政使也算明升暗降,更何况是平调!
而且庐州又算什么好去处。
长宁缓缓松开拳头,目光执拗道:“大人,我能说动皇上。”
庄肃在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十年,他会没有感情吗?
庄肃摇了摇头,把着手里那块砚台,笑着说:“这砚台是季大人送给我的,他说过,是非黑白皆出于你的笔墨,下笔谨慎,为民心诚。”
他说,“师弟,我把它留给你。
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长宁没有说话。
庄肃叹气:“我会让你沈练师兄照看你一些的。”
宫里的莲座陆续点亮,一层层的宫门洞开。
小太监告诉长宁:“皇上去太后宫中请安,什么时候回来奴婢也不知道,大人还是别等了吧,夜里风冷,何况宫门下钥便出不去了。”
长宁颔首道:“多谢公公。”
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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