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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火车开进了哈尔滨火车站。
哈尔滨的春天并不暖和,虽然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但是一股冷风迎面刮过来的时候就像一把把人按进冰冷的水里,气儿都喘不上来。
铁道两旁半黑半白的雪堆都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雪堆旁边的地面都是湿乎乎的。
北方常见的杨树、榆树基本还都是光秃秃的没长出新叶子来。
我背着一个包走下火车。
回来基本上也没带什么东西,就带了些日常用的。
上了火车其实我后悔了是不是要给爸妈买点儿东西。
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带的,索性也就不自责了。
我拉上皮夹克的拉锁,走出了火车站的出站口。
不远的地方一个高个子靠在一辆大切诺基上冲我喊:“飞哥”
。
“怎么样飞哥,看我这新车,用你们上海话怎么说来着,灵不灵~”
胡子拍着他的大切咧着嘴笑。
“你这都哪儿学的嗑儿,就跟我瞎整。
车挺牛逼就是人寒碜点儿。”
我说着,把包往他车后座上一扔,“来,我给你试试车!”
“这不是去年那个上海哥们,我跟他学的。
每次给他那点儿好东西,这哥们就一句话‘弄则东西老灵啦’。”
“你就能学些没用的事儿,咱去哪儿?”
“吴记酱骨头呗,王大可订的,他说你有日子没回来了肯定得整点儿骨架。
这货就是太懒,这会儿刚起来我跟他说让他直接去饭店了。”
“好,咱走着!”
我开着车出了停车场就一路奔着饭店去了。
说起这个王大可,是胡子的朋友。
胡子的老爸子承父业一直在军队里,有胡老爷子在,他爸的军旅仕途还是挺稳健的。
胡子大学毕业之后就在哈尔滨靠着他爸的关系做点儿生意,倒也混的不错。
这生意就是他跟王大可一起干的,两个人一个有关系有行动力,一个脑子灵活懂生意经,配合起来越干越顺手,成天也是称兄道弟的。
到了饭店坐下,点了几个东北的常见菜,地三鲜、锅包肉、酱骨架再来个大炖菜,热气腾腾的一桌别提多香了。
胡子跟我两三杯酒下肚,王大可才姗姗来迟。
王大可人长得瘦,穿了一条白色的铅笔裤,上面一件貂皮短大衣,油亮的貂皮毛支楞着,头发不长微微的带点儿自来卷。
“你可回来了,可想你了。”
大可一边坐下一边特热情的说。
“你这天天上班其实也没啥意思,不如回来咱一起找点儿事儿做。
来咱先喝一个给你接风。”
“来来来,我给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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