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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要这本相册?”
吴招娣怯怯的一句,令谢锦天回过神来。
“啊……不是……”
谢锦天这才发现自己随意翻阅相册的行为有多么不妥,“情不自禁。”
吴招娣尴尬地笑了笑,此时便听到水壶的鸣叫声,“我去给泡杯咖啡。”
谢锦天边说着“您别忙”
边将相册塞回去,可匆忙之下,却掉出来一张夹在中间的相片——竟是两家人的合影。
谢锦天记得,那是一年级第二学期的植树节,他和易杨为了一同完成这个课外作业,叫来了各自的父母,当时家境不错的谢锦天的阿姨也带着他的摄影师老外男友来了,如此这般,才有了这么一张弥足珍贵的相片。
相片上,两个孩子手牵着手头碰着头,稚气地笑着。
而两对父母脸上却都没什么笑容,甚至有一丝的不自然,这令谢锦天很有些不解,他掏出手机翻拍了这张照,这才将它夹回去。
等吴招娣泡好速溶咖啡,谢锦天已经捧着上下册的《国史大纲》从易杨房里走了出来。
他故意坐下来,用轻柔而略带慵懒的语调与吴招娣交谈了几句,在接连的暗示中,吴招娣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谢锦天从易杨家走出来时,还在沙发上小睡的吴招娣已经全然忘了谢锦天来过的事,那一袋水果也全然当成是自己买的了。
谢锦天回到家,将那两本《国史大纲》往茶几上一丢,这才松了口气。
干净利落,不留痕迹,这才是他一贯的作风。
松了领带,他给樊逸舟去了个电话。
樊逸舟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声音压得极低。
“照片我都拿回来了。”
谢锦天开门见山道,“他情况怎样?”
“还在睡。”
樊逸舟对谢锦天这样的雷厉风行多少有些担忧,但终究没说什么,只道,“等他回去了我和你说。”
“回去?”
谢锦天眯眼看着挂钟,“他不是住你那儿了吗?”
彼端一阵沉默。
“你们的事我管不着。”
谢锦天坐起身,“只是朝夕相处,很难不露马脚,你好自为之。”
言尽于此,谢锦天便打算挂断了,却听樊逸舟道:“等等,有件事要和你澄清一下。”
谢锦天重又将手机按在耳边。
“当初,我是故意要引你误会的,毕竟你越愤怒,与我合作的可能性越大,但事实上……”
樊逸舟顿了顿,“我与易杨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他厌恶触碰,你是知道的……”
“这与我无关。”
谢锦天按下了挂断键。
他不知道为什么樊逸舟会忽然说起这个,为了维护易杨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形象,还是他觉得事到如今谢锦天会在乎这些?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令谢锦天十分不悦,他想起身去倒点酒,却不经意间踢到了一袋东西——那袋粉碎的模型。
谢锦天盯着看了会儿,又想起樊逸舟的话,于是狠狠踢了脚,将袋子踢到了茶几下去,眼不见为净。
后面两天,易杨借口身体不适用了两天年假,谢锦天也乐得自在,独自在办公室里处理自己的事。
可不经意间,总瞥见了那只被摔出一道裂痕的录音笔,它静静地躺在易杨桌上,像挑起一边的眉。
谢锦天故意不去注意它,可到了第二天下午,无事可做时,他终究还是投降般一把抓起那录音笔,将录音拷贝到电脑上,戴上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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