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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群骚动起来。
埃德加放开我的手,和解似地侧过头吻了吻我的脸颊,说:“真想再和你回一次剑桥。
我讨厌战争,想再去康河边上写一次生。”
我听见自己说:“对不起。”
第二天埃德加没有再和我联系。
我给他加打电话,问假期有多长。
“五天。
四天后我就回战场了。”
我问他愿不愿意回剑桥看看,他显得有些惊喜:“你能请假,艾伦?”
我说我只能试试。
埃德加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声音哑了下去:“艾伦,你真应该接受空军研究院的职位。
真的……”
我问他为什么,电话却传来断线的嘟嘟声。
我向安得蒙请了两天假,说朋友从空军基地回来轮休,我陪他回剑桥看看。
安得蒙问我:“你朋友学什么的?”
“埃德加,你可能还记得。
他学油画。”
安得蒙温柔的笑笑:“那我开车送你。”
我吻吻他:“宝贝不用,你在床上温柔一点就可以了。”
埃德加花了一天时间在伦敦办事,第三天我们坐上回剑桥的车,准备晚上在小旅馆住一夜,第二天下午回伦敦。
除了物资供应紧张,剑桥几乎和战前没有变化。
既听不到呼啸而来的轰炸机声,看不到全副武装的国民自卫队轮班执勤。
穹顶的学术大厅和教堂在蓝色苍穹下铺展开来,街道边的石塑像保持着上个世纪的样子。
八月的夏天,道旁树茂密的绿荫里开着不知名的白色花朵,把空气染上甜腻的香味。
看着街边匆匆走过的年轻人,我几乎忘记了我们在进行一场战争。
埃德加背着画板,挨个走遍了我们以前常去的咖啡馆和酒吧,拿铅笔画吧台上一排一排擦得铮亮的高脚玻璃酒杯和窗边悬挂的风铃。
他给我写生,坐在枝繁叶茂的橡树下面,温和的笑:“艾伦,你还是那么好看。”
他问我:“你和安得蒙幸福吗?”
我抱着书:“幸福。”
他把速写本收起来,小心翼翼放进背包里,说:“这里面装着我的幸福。”
我陪埃德加去看了以前他住的出租公寓。
房东用钥匙打开门,生锈的门锁发出咯吱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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