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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给我看他小表弟的画,一小叠,蜡笔画。
第一张是书房窗台上盛开的金雀花,第二张是他的小木马。
第三张是一副变了形的金丝眼镜——这是阿诺德。
我往后翻,有一张画着个破烂的数学笔记本,封面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艾伦。
卡斯特”
。
“这是我?”
我问。
阿诺德眯起眼睛点点头:“乔天天吵着要他的家庭教师。
说你答应教他画画。”
我的确答应过找天才画家教小屁孩画画。
本来打算埃德加回剑桥休假的时候带他去见我的学生,我想现在他们已经永远永远不可能再相见了。
“你表弟需要梵高亲自教。”
我告诉阿诺德。
他走的时候抽掉我手中的烟,说:“下次给你带口味淡一点的过来。”
1941年春天,德国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正式进攻苏联。
不列颠空战结束,英国取得胜利。
从此窗口再也看见到伦敦上空突然造访的德国飞机。
1944年诺曼底登陆成功。
盛装欢庆的游行队伍穿过我窗外的街道。
人们重新充满希望,换上配给制下难得穿上的华丽衣服庆祝d-day。
四年里,安得蒙定期来看我。
他给我带来大量普林顿庄园的密码。
我全靠它们打发空虚得无聊的时间。
我不知道那些密码的级别,已经破译还是尚未破译,他是信任我还是仅仅帮我打发时间。
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日复一日地玩数字游戏,没有密码能在我手里保持它的神秘超过一个星期。
安得蒙总是吻我,然后说:“艾伦,你是天才。”
他会让门外的看守离开,锁上门,然后吻我,脱掉我的外套。
我们在灰色的瞭望塔顶端,没有节制地做爱。
钢丝床,石头地板,他甚至把我压在书桌上,腿架在他的肩膀上,头几乎伸到窗户外面,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外面让人发抖的高度。
他挑逗我,让我在高潮中一遍遍的说我爱他。
他威胁我,如果不说,就在就样把我从窗户推出去。
所有人都会看到赤身裸体的艾伦。
卡斯特,临死前脸上还带着高潮时的余韵。
这种爱乎近绝望,我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会疯掉。
他说,艾伦,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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