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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经大人您与钱副使一番大吵、气急败坏一再强调后,便……可瞒住了。”
他悠悠道。
“什么意思……”
杨宜章顿时满脸吃吃。
潘祥再次神秘地笑了笑:“大人莫要忘了,钱副使当初阴阳怪气,满口反对大人提携一个如此废物,却缘何没疑惑大人为何想要提携他,反倒象是觉得顺理成章呢?”
“对啊……”
杨宜章顿时惊疑喃喃道。
潘祥怡然放下茶杯:“盖因大人想提携他之因在钱副使心里,其实是很好理解的。”
“大人就不想想。
在长治人心里,谢修齐自然已洗心革面。
在府城人心里,谢修齐自然是闻所未闻。
但在我监司人心里……正如我之前分析钱副使为何有理由反对之因……这信息,却是有些参差不齐的。”
潘祥的脸上已满是诡异微笑:“谢修齐乃长治佐贰爱子,长治一害,长治北城小霸王——纨绔之名已是大名鼎鼎。
而大人您么,却正也是最易出纨绔的功族子弟。
即使有王上那赞语,恐怕也只能证明您并非纯粹纨绔,在纨绔里还算有前途而已。”
“这出生就位极人臣,含着金汤匙长大,若说要没点纨绔习性,谁信?否则,帝国已流传了多年的段子,功族子弟外放总要闹点笑话又是因何而来?唯一有所区别的,也仅是有些子弟外放后便渐渐成熟,收敛了纨绔心性,可堪大任了罢了。”
他看着杨宜章笑眯眯道。
“这倒也是啊……”
杨宜章摸着下巴,倒有了几分洋洋自得之意:“我当年在京城的时候,有时候也玩得挺疯的,越管得严就越想疯……否则也不至于对父亲大人的板子记忆如此深刻,更不至于当日被修齐兄一口黑锅闷到头上,第一个反应就是屁股要遭殃了……”
“只是这出京了没被管束了,反倒觉得没意思了,更感觉身负家族重任了,才渐渐收敛起来。
这论到纨绔,我还是颇有几分心得的。”
他满脸自得地矜持道,浑不知自己已是开始有些歪楼。
潘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失笑摇了摇头,再次拉回了话题:“如此,您去长治遇到那谢修齐……这京城纨绔遇到了地方纨绔,被管束多年、终于放出京城撒欢的纨绔遇到了在地方早已玩得肆无忌惮的纨绔……正所谓他乡遇知音,一见如故一拍即合臭味相投……”
“是以,您想提携那谢修齐,难道不好理解么?”
潘祥狡黠地笑了笑。
随之,他又意味深长地说道:“而您方才却信誓旦旦他变了,更气急败坏将那些事提了又提,以为佐证。
以此为由欲让钱副使松口,配合征辟——您不想想,当时面对此种情形,钱副使会怎么想?”
杨宜章顿时若有所思:“您是说……他方才以为我是撒谎?或以为我当初是故意将这些功劳安在修齐兄头上,以便我有理由征辟修齐兄的?怪不得您叫我多提几次呢——这反倒会掩盖这瞒不住的真相?”
“怪不得我刚才气急败坏讲了又讲,钱副使倒是没当回事呢……想是真被带进沟里了……我当时是真气了,那都是事实,他却怎么也不信……”
杨宜章说着说着,他已是不住喃喃道。
潘祥笑了起来:“要的就是您那气急败坏,不如此,又怎加深他的误会,让他自己掉进一个名叫谢修齐的大坑?而这个坑,却是大有妙用的……”
他再次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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