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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爱人说情话说得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梁承锐干咳一声,就坡下驴地从木桶里站起身,掩饰性地说道:“想吃糖还不简单,我这就去给你拿。”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从木桶里跨出去,可是刚要出去,他又毫无预兆地转过身来,一把将陆拾遗压在木桶边缘,低头精准无比地叼住她依然有些微红肿的唇瓣又是好一番的交缠厮磨,才低低喘息着往后退了一步,用近乎哀怨地口吻,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地对陆拾遗抱怨道:“怎么办,我一时半会的都舍不得离开你,只要一想到要和你分开,我这心就难受的不行!
连眼泪都要从眼眶里流出来了!”
他没有撒谎。
事实上在背对着陆拾遗的时候,确实有一种巨大的恐慌在瞬间攫住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不受控制的臆想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很可能并不是真实的,而是他思念过甚所出现的幻觉!
这个认知简直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满心的狂躁和愤慨情绪!
如果不是理智告诉他应该回头看上一眼,应该再确认一遍,他真的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这样的患得患失和焦虑惶恐而彻底发疯。
所幸,在他回头后,他的爱人就在背后看着他。
眉眼温柔,姿容绝世。
眼眶瞬间染红的梁承锐重新把他失而复得的宝贝用力锁在了怀里,这回,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离开她的身边了。
哪怕仅仅只是一弹指的时间也一样。
陆拾遗对于这样的梁承锐除了心疼还能说什么呢,只要他想,那么,就是和他做一辈子的连体婴她也甘之如饴啊。
吉妈妈很喜欢银票上面的数字,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信任银票本身。
从小就是因为穷得叮当响才会被卖到青楼里的吉妈妈对钱这个万恶的根源可谓是痴迷成狂,只不过,比起所谓的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作废的银票,她还是更喜欢俗不可耐的金银!
在她眼里,这才是实打实的硬通货,是她一辈子的生活保障!
因此,第二天她先是带着两个心腹跑了趟钱庄把银票兑成了金子拉回了她的秘密宝库,这才匆忙拾掇好了陆拾遗的箱笼,着人挑着,赶了马车去东街榴花巷的梁府。
在雂州府,历来就有东贵西富南贫北贱的说法。
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会踏进这贵地的吉妈妈心里是又激动又惶恐。
就怕突然被巡逻的衙役们逮了过去从头到脚的审问个一回。
不过想到自家明月楼新上任的大靠山,她又忍不住昂首挺胸,做顾盼自雄状。
现如今的她可和往日不同了,她也要拿出那些大行首的派头出来,免得给自己一步登天的乖女儿丢脸。
哎呦喂……那可是敬王啊!
传说中的佛子啊!
只要这么一想,吉妈妈的怀里就仿佛捂了个热乎乎的汤婆子似的,心花怒放的不行。
到了刚换了匾额还没一整天的梁府门口,吉妈妈紧张地清了清嗓音,理了理自己用来压裙的配饰,抱着给女儿拾娘的贺礼,努力摆出一副矜贵的体面人派头对外面的车夫招呼道:“赶紧上去叩——等等!”
心里略一琢磨的她猛地叫停了准备跳下马车去敲门的车夫,肉疼不已地从自己藏在袖子深处的钱袋内摸了几个铜板出来,才要递给车夫,吉妈妈又后知后觉的想到这可是王爷家的门房,于是自然又是好一番的剜心挠肝后,这才勉强下定了决心,按捺着满肚子的心疼把铜钱用力塞回去,又拖拖拉拉地摸了块碎银子出来递给车夫道:“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人宰相门前都还有七品官呢,更何况这偌大的王爷府上?给给给,拿去做个买路财吧,省得咱们一直被堵在这大门口,让我那宝贝女儿好等!”
车夫深以为然地应了一声,去敲门了。
出乎意料的,车夫并没有如吉妈妈原先所猜测的那样遇到所谓门房的刁难,相反,人家听说是明月楼里的吉妈妈来了,热情的不得了,什么废话都没有的,就一脸笑颜逐开的把吉妈妈给迎进去了。
吉妈妈先把那碎银子从车夫的手里要了回来,这才跟着那管事妈妈规行矩步的去见她的宝贝乖女儿去了。
至于她特意帮乖女儿拾掇过来的箱笼则被管事妈妈特特唤来了两个粗使婆子一起挑进去。
吉妈妈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走路。
她知道正经人家的夫人小姐历来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因而有个什么粗笨活计也都是直接找院子里的粗使婆子使唤。
至于挑夫小厮什么的,是绝不能进二门也就是垂花门的,谁要是敢狗胆包天的触及到这条底线,影响到家里夫人小姐们的名誉,那么主人家可是半点情面都不会跟你讲的直接进一个打死一个。
吉妈妈几乎是带着一种朝圣的心态打量着周围富丽堂皇的一切。
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也清楚那些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稳日子的姐儿妹儿们最不愿意的就是与曾经那不堪回首的过往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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