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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婶子和花婶子跑进房来,常得贵说声晕车,便让了位置。
婶子们把何素雪从炕上扶起,喂了半碗糖水,她就缓过来了将碗推开,扯着焦婶子的衣襟爱娇地说要吃她做的肉煎饼,众人一听,就知道她真没事,全都松口气,含笑离开,留下两位婶子和她说些体已话。
常得贵一出房门,就板了脸孔,“有文,跟我来!”
关有树和赵本真互相看看,递给林有文一个“你自求多福”
的眼神,闪到一边去了。
林有文有思想准备,也有很多心里话想跟师傅说,淡定地跟着师傅去了正房,随即大门一关,密谈。
三个留守的伙计围着王小九在院里说话,忽听正房里传出砸杯子的声音,随即林有文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方再年道:“小林大夫做了什么,让东家这样生气。”
王小九茫然摇头,“不晓得哩,明明在高家时,大人们都夸赞来着。”
都知道小九是憨厚老实人,伙计们也没想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说了一会话,就各自散去做事。
东家回来了,大夫们回来了,再也不用看那姓陈的小混蛋的脸色了,伙计们心里又有了主心骨,劈柴烧水,忙得热火朝天。
连续几天,江南药铺热闹不断,高府刚撤了戒严,就有风声传出来了,街坊邻居们听说常得贵和他的徒弟们治好了高家少爷的天花,纷纷过来庆贺,顺便打听八卦。
江南药铺诸人守口如瓶,相关内情一个字都不往外说,别人爱怎么说就说去,咱安心备年货,准备过年啦。
说是过年,其实城里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一场战争让城里人口少了一半,接着又一场大雪,压倒十几家可怜人,听说城外乡下冻死的不知凡已,现在衙役们也没法出去清点人头,通往城外的道路还没挖通一里呢。
说到这个,何素雪想起来一个问题,揪了赵本真问道:“哎,我都忘记问你了,你到底回城是干嘛来了,说实话,不准撒谎。”
赵本真摆着无辜的表情摊手,“实话就是何将军派我回城办事,然后顺便过来看看大叔,然后……你懂的。”
“嗯,懂了,那现在你怎么办,留下来过年吗?外面路不通,你也没法回营报到,会不会被军法处置呀。”
“不会,常大叔已经跟老公爷说过了,让我留在这里,过了十五再回营。”
“太好了,你现在没事吧?我们出去逛街吧!”
赵本真挠挠头,有点为难,“街上的铺子差不多都关门了,没多少好逛的。”
这个情况何素雪也清楚,江南药铺现在也处于半关门状态,老百姓在年节的时候都比较忌讳医药,铺子每天只卸一块门板,有急诊病人上门就看,抓药什么的很少。
因这,伙计们每天派一人值班,其余人没事干就帮忙做牙膏做秋梨糖,只是动动手,就有二百文奖励,何乐而不为。
何素雪不能逛街,很不甘心,就是在琳琅街走个来回也好呀,天天呆在一个院子里,看见的是四方的天空,太压抑了有没有。
常得贵突然出现在正房门前,扬声道:“赵哥儿,出去帮我送个信。”
送信?这是个好差使呀。
何素雪乐得跳起来,“师傅师傅,我帮你送吧。”
常得贵捏着下巴想了想,“行,你要真闲得慌,就去军户街老曹家跑一趟,送点年货去。”
“欧啦!
保证完成任务!”
何素雪兴奋得两脚跟一并,差点来了个现代军礼。
俩小从方再年那里各接两包东西,开开心心出了门,常得贵自言自语道:“这个欧啦又是什么意思啊?古灵精怪的。”
何素雪出了药铺,大大地吸口气,“哎呀,外面的空气好多了。”
赵本真若有所思问:“小何不喜欢呆在江南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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