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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安博贼”
,知了是也,闽南话叫“知了”
为“安博贼”
,原因不详。
但“安兄”
肯定排不上龙眼树“天王榜”
的“第五把交椅”
,它喜阳光,最好在树叶稀疏的枝干上埋头嚷嚷,常常孜孜不倦地趴在柠檬桉、凤凰木、柳树和苦栋子等通透的树干上,至于像榕树和龙眼树这样“绿叶密集型”
的树种,它们总是敬而远之的。
讨人嫌的“安博贼”
是赤日炎炎没完没了的歌者,歌唱毒日头已经到了疯狂的境界,越热越来劲。
儿时的我可始终是“安博贼”
的天敌,春天它还在土里蠕动的时分,我就常常刨地三寸,将其捉拿,因为其丑无比,大多喂鸡了事。
当“安博贼”
神不知鬼不觉从土里迁移到树上时,灌木低矮的枝桠上往往挂钩着它们脱下的神秘外衣,我等顽童可以发点小财,把这些叫“蝉蜕”
的宝贝小心翼翼地取下,卖给中药材收购点,一件好像是五厘或一分钱。
记得儿时凭着我敏捷轻灵的身手,几乎所有的昆虫都可以用手捕获,惟独对上树后的“安博贼”
没有办法,枝干稍有动静,它便吱地一声夺路飞窜,感觉敏锐且速度惊人!
唯一的办法是粘捕:找来废旧的乳胶制品,浸入煤油中,就形成极粘的胶团,只要花生米大小的一团,纠缠在细竹竿的竿头,然后悄悄地从身后接近猎物,尽管树枝毫无动静,但死神已经悄然逼近,胶团只要一碰上“安博贼”
那面积很大的翅膀,它就只有在竿头乱抖的份了,我手握竹竿,手心可以明显地感到猎物在竿头的挣扎,那种胜利的快感与钓鱼得手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安博贼”
其实是不好玩的,到手时它原本张狂的劲儿就荡然无存,只有硬按着它两侧的“髋骨”
,它才不甘不愿嘶叫两声,且很快就会寿终正寝的。
但“安博贼”
是可以吃的,而且肯定是“绿色食品”
,把它拿来烧烤,气味诱人,烤肉一样的焦香,但入嘴后口味却不大理想,回忆和总结起来,可能是我等捕蝉高手的烧烤技艺有火候把握不好的问题。
我进入成人世界后,对“安兄”
等儿时的小伙伴的感情也自然渐渐淡漠了。
今年入夏,“安博贼”
突然多起来,在整个厦大校园里不停地声嘶力竭,唤起我许多旧忆,“鼓浪听涛”
BBS上有女生发出《不敢从树下走》的帖子,抱怨“安兄”
的尿液像透明的雨丝从树上挥洒下来,结果立马有多情的男生宽慰道:“那水水的成分肯定与人类有别,请勿多虑”
。
我也观察了一下,真的很风景,“安兄”
们边唱边拉,边拉边唱,如此集体的潇洒导致树树细雨绵绵。
《不敢从树下走》跟贴越来越多,可见“安兄之乱”
已经几乎成了我厦大的公害,最后是厦大生命科学院的副院长陈小麟教授出来现身说法,方才打消众生的顾虑。
不过从厦大土著的角度,我提请小麟兄高度注意,本人儿时身经百战,但几乎没有被“安博贼”
贼尿浇头的幸运,现在生态大哗,“安兄”
动不动就“呼风唤雨”
,我推估要么就是营养过剩,要么就是群体患了急性肾炎,大伙儿一起尿频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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