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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您的意思是?”
王尚礼一听,便发觉了不对劲。
“孤只是在担心,若是文秀轻敌冒进,走错一步,那便可能是满盘皆输了!”
孙可望微微皱眉,然后又继续说道:
“文秀和文选两人虽然一路上所向披靡,但是入川的清军主力基本完整,仍然保持了相当强悍的战斗力。
而文秀麾下大军大半都是收编而来的四川,贵州明军,战力太弱,打顺风仗可以,若是有什么意外,战场局势逆转了,恐怕不仅难以歼灭吴三桂大军,还有可能自乱阵脚。”
王尚礼听后,微微一怔,一时无言。
孙征淇和张岳更是没反应过来,根本插不上话来。
因为孙可望说的,确实是事实,刘文秀所率大军,一半以上是这两年刚刚收编而来的明军,没有经过严苛的长期训练,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斗意识,都难以和大西军本部人马匹敌。
而从战报来看,虽然几次大胜歼灭了数千清军,但是固守保宁的吴三桂大军实力仍旧不容小觑,一不小心,确实有大败的风险。
“若是国主有此担心,臣立即派人加急传令,让南府务必等到白文选所率大军抵达保宁,再组织围攻,到时定能全歼吴三桂守军!”
王尚礼想了想,抱拳出言道。
南方的明军是个什么德性,他心里也是有数的。
孙可望听罢,刚想说什么,孙征淇却忽然出班,有模有样地学着王尚礼说道:“国主,儿臣以为未必需要全歼清军。
“
大帐之内的另外三人,闻言不免一惊,但是当他们循声看向孙征淇的时候,孙征淇又忽然低头不语了。
这几日跟在王尚礼身边学习军国大事,孙征淇也大致了解了各地的战局,听到父亲为此事担心,自己心中又有想法,自然而然的,便想要表现一下,证明自己。
但是,这毕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有的只是少年的一腔热血,以及书上学的那些家国大义,礼义廉耻,兵法军书……
而现在,见父亲看着自己,孙征淇一时间又不免有些泄气了,不敢再出一言。
他心里对这个父亲,是又敬又怕的!
“说说看!
“孙可望微微颔首,笑着鼓励道。
他自己便是这个想法:未必需要全歼清军,只要杀伤大半,使其丧失反攻能力,然后把他们赶出四川,达到战略目标便可。
但是,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和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自己再采纳,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后者很明显可以随时甩锅,对维护自己的权威更有利。
无论什么时候,做领袖的人,在政治上都是不能犯个人错误的,否则,政治生涯就极有可能立马结束。
这也就是为什么只要是出了重大过失,都是下面的贪官污吏的错的原因了。
而孙征淇,对于现在的孙可望来说,不过是个便宜儿子罢了。
若是出了事,惩罚一下也没什么,根本不会心疼,反而还能落个好名声,增加威望!
孙征淇得了父亲的鼓励,心中一时得意,不免有些忘形了,只见他微微仰头,扬声侃侃而谈道:
“兵书上说过,攻坚围城,兵力必须有数倍优势,才能保证取胜。
但是很明显,我军在保宁的兵马并不满足这个条件。
而且,根据保宁城的情况,若是能三面据险,俯扼清军,必能使其心胆俱丧,仓皇出逃,到时再追击败兵,必能大胜。
这便是兵法上所言的‘围师必缺’。
否则,若是吴三桂等人眼看没有退路,要做困兽之斗、背城一战,那局势便难以把握了。
“
“嗯,说的不错!
“孙可望连连点头,然后又看向了王尚礼,问道:”
提督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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