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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装扣裤子慢吞吞走向侧前方地山脚。
黄杰想了想弯下腰退入茂密地草丛里。
不一会儿爬到宋希濂身边把安毅地话告诉他。
十分钟不到。
安毅低声哼着奇怪地小曲来到沟边。
一面解裤头一面百无聊赖地向四周张望。
蹲下后轻轻滑入沟里。
弯腰找了挺长时间。
才看到黄杰在沟渠地下方十余米处向自己挥手。
“奶奶地老黄。
你小子躲躲闪闪留一手。
竟敢不相信我?以为老子会带滇军来抓你是不是?”
安毅不悦地瞪了黄杰一眼:“拿去,快滚!”
黄杰乐呵呵打开地图,只看一眼就快速折叠起来,抱住安毅激动万分:“他娘的天才啊!
太宝贵了,太及时了!
小毅,我代表革命军和所有弟兄们谢谢你!
等打完这一仗,老子要给你请功!”
安毅无所谓:“你一个小小副连长能给我什么功?拉倒吧!
还是想法子滚蛋吧,昨天我趴在停车的那座山岗上胡乱看了一阵,发现顺着南面那条枯水沟可以一直往前走,估计能绕过右翼阵地边沿避过滇军的视线,草很深,不站在高处很难发现那条沟,就是担心有蛇,哥两个得多加小心。
等会儿要是没事的话,也许那胖子会命令我开车回城里了,这次回去老子就找机会偷溜,再也不愿过这种牛马不如的日子了。”
“小毅,你可千万注意安全!
打完仗老子和弟兄们就去找你。”
黄杰压低声音郑重叮嘱。
“快走吧,这么高大个汉子怎么啰哩啰嗦的?快走,别连累我。”
安毅说完蹭的一下跳上沟渠,挠了挠几日不能洗澡痒得不行的老二,龇牙咧嘴走向汽车,黄杰只好缓缓退回去,转眼间消失不见。
尽管安毅表现得非常成熟胆大心细,可他的心脏一直在不争气地乱跳,直到钻进驾驶室才平复过来,背后的衣衫早已湿透。
午饭过后,躺在车底下躲太阳和躲避可能的流弹的安毅再次点燃支烟,对刚刚过完鸦片烟瘾的曲胖子问道:“曲大哥,咱们傻乎乎待在这里不是个事啊?小弟我老是担心坐凳下货物的安全,真要是哪发炮弹不长眼或者被胡将军把车抢去,咱们就亏大了。”
“这你放心,炮弹飞不到这里来,胡军长也知道我和杨处长的关系,最多会命令我干点活,不会没收我的车。
不过你说的也是,总这样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等会儿我去找找胡军长,争取下午回去,藏货的地方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你给我把车开过去就行。”
曲胖子仍然闭着眼睛,懒洋洋伸出手,安毅立马抽出根香烟给他点燃,送到他的两根手指中间。
两人就这样一边抽烟一边有一句没一句闲聊,不一会儿,一阵隆隆炮声再次响起,沉静了数小时的战场再次发生激烈的战斗。
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扛着弹药箱跑过锯木厂前方大马路的一个连工兵的队伍中突然发生爆炸,四个倒霉的工兵在一声轰隆过后尸骨全无,十余名官兵被炸得断手断脚,血肉模糊,哭号声惊呼声响成一片,滇军的整个阵地受此惊吓变得人心惶惶,不少人以为革命军从身后打过来了。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之中,黄埔军抓住机会全线猛攻,很快迫近干涸的小河东岸并成功构筑阵地,距离滇军主阵地只有百米之遥,使得滇军布置在后方的火炮难以发挥应有的作用。
胡思舜看到这样的结果勃然大怒,一声令下督战队飞奔而去,将整个工兵连幸存的八十余人全部射杀,看得趴在车底的安毅和曲胖子魂飞魄散,炊事班的几个火头军更是吓得全身发抖唯恐避之不及,全都缩在那两间锯木厂的小木屋里再也不敢出来。
督战队把所有尸体拖下路基随即离去,曲胖子手忙脚乱爬出车底,紧紧抓住裹在身上的两面国民党党旗,对安毅大声喊道:“快出来,胡军长杀红眼了,老子不能再待在这儿了……快啊,你这贱货,再不给老子把车开走,老子一枪嘣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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