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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终于,落水声从舷外响起同一时间——
&esp;&esp;“见鬼!
但凡那尾巴稍微用力!
它能把你卷进海里!”
&esp;&esp;巫师仿佛获得赦令般,冲到舷边上,他飞快往海面看去,下一句声音不由收紧放轻,因为回到海里的人鱼并没有钻进水下,此刻正朝这边遥遥望着呢。
&esp;&esp;“我敢说……它刚刚就是想把你带进海里。”
&esp;&esp;“他。”
艾格纠正。
&esp;&esp;“什么?”
&esp;&esp;卷好湿透的双袖,艾格抬眼看到两张发懵的脸,“萨克兰德,他的名字。”
&esp;&esp;一直到舱室被收拾完毕,水迹清理干净,门窗重又紧闭,太阳也从东边爬上了桅杆最高处……雷格巴和伊登两人也都没反应过来这一切。
&esp;&esp;这没办法,只要把脑袋探到舷外,低头一看——随时随地,一条人鱼就在那无声游曳,偶尔还会冒出半身和人打个照面。
像是有根无形的绳子栓在那里,大海无限辽阔,海面上的动物却从未游离船舷阴影之外。
&esp;&esp;“……所以,昨天你喝醉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esp;&esp;不过一个晚上而已,雷格巴觉得他就快认不得这艘大船了。
&esp;&esp;喝醉后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艾格懒得回答他这显而易见的事。
&esp;&esp;第二天能从一张大床上醒来而不是脏兮兮的甲板,在他为数不多的醉酒经历里,已算是走运——托“事务长”
的福。
这样想着,当手握上船医室门锁时,艾格却不由自主思索起一个问题:昨晚进入那间屋子时,他有敲门吗?
&esp;&esp;“事实上,那条人鱼从来没离开过,对吗?”
&esp;&esp;联想到自己从未间断的噩梦,雷格巴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也正因为这种了解,此刻他对今早看到的一切更加不能理解。
&esp;&esp;“我说,老大,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么一条人鱼,传说中的动物,你看看它在船舷边的样子——好吧,他,萨克兰德,听上去可真是个阳光灿烂的名字——他就在轮船外面游来游去,游来游去!
那模样跟守财奴巡视自己的藏宝库有什么区别,你没想过他赖着这条船——赖着你的原因吗?”
&esp;&esp;艾格为巫师的敏锐侧目。
&esp;&esp;“只有傻子才看不出那动物对你的关注,更何况……”
&esp;&esp;雷格巴在桌边坐下,坐了没三秒又站起来,全身上下都在演示什么叫做“坐立难安”
。
他并不是一无所知的伊登,伊登也被他打发去了厨舱取早餐,所以此刻说起自己的猜测并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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