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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了,天色暗下去了,这小胡同口出去没多远就是大排档,夜晚是不见静谧和寂寥的,到是热闹的十分有人气。
张炽回了宾馆,这边他的戏都拍完了,他头有点晕,刚回去人又热,拿了空调遥控器就直奔十六度,往床上一躺等室温降下去又有点冷,被子一扯盖着就睡着了。
等醒的时候,头痛欲裂,窗户拉了窗帘,但刺啦一阵白光闪过晃人眼睛。
张炽手机摸出来,房间里没开灯,手机亮了屏幕已经晚上十点半,他揉揉脑袋觉得头疼的不正常,想喊小叶,一个炸雷像是打在了耳边。
张炽抖了一下,旁边床上小叶睡得死沉竟是完全不受影响。
他坐在那,炸雷过后房间内除了空调还在运作,发出轻微的轰鸣声,就是一片静悄悄,而窗外每几分钟就会闪过一下亮眼的白光,看样子老天爷正在憋一个超级惊雷。
又是一阵白光,张炽跳下了床,跻拉着拖鞋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水被十六度的空调冷风吹得也是一片冰凉,凉水划过喉咙落入胃中,窗外一个惊天炸雷,张炽手一抖,连杯子带水差点一锅端的都掉地上。
白光中,他面容一凛,看到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张炽转身换上人字拖,房间内门被打开又关上,小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几句。
张炽出去的时候还没下雨,走到前台,前台小妹正在聊天,他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勾起嘴角笑:“美女,有伞不?借一把啊?”
两个小妹一个是张炽路人粉,两眼冒爱心,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她们知道有剧组包了宾馆,可张炽一群人早出晚归又是异常的低调,到是第一次离明星这么近。
这小妹太激动,一时就有点紧张,另一位妹妹就淡定许多,扒拉了两下,拿出一个枣红色的雨披递给张炽,张炽瞪大眼,这雨披挺大像是人遮电瓶车的那种,而且还特别土,张炽摆摆手:“借我把伞就行。”
“这要是下起来,你打伞不顶用的。”
小妹雨披放在前台上,向着张炽推了推:“七月暴雨天,我们这的人都知道要用雨披,不会坑你的。”
人话说这份上,自是一番好心,另一位妹妹却是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拿出自己的小花伞放在桌上:“你用我的吧。”
这时外面一个惊雷落下,张炽自己身子一晃,惊雷过后,前台两位小姐听见一声谢谢,桌上伞和雨披都没了,只见一个罩着蓝色雨披的背影冲出了宾馆。
出了宾光,张炽熟门熟路的跑进胡同里,刚进了胡同没走几步,先是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落下,一道白色的闪电炸了过去,轰隆一声,老天爷像是个洗脸盆,装满了一盆水倒着扣了下来。
那密集滂沱的雨水砸在人身上,张炽被砸的好不舒爽,眼前的雨则像是道门帘子——忒他妈的密集了。
雨这是下大了,胡同里地势低,积水不过一转眼的事,脚下的地是水泥掺黄土,下起了雨走起来还真是一脚深一脚浅。
张炽冒雨前行,靠着边儿,走着走着拐回去了两步,弯下腰,一个小玩意趴在墙角的小洞里,爪子盖着头发出呜呜的声。
张炽伸手戳了戳这小玩意的爪子,小家伙爪子放下来,扬起脑袋,天色太暗,只有胡同中不知道多少年前装得小灯泡,正苟延残喘的发出点昏黄的光。
借着这点光,就见小黄狗湿漉漉的一双眼盯着张炽,别提多可怜了。
洛长宁从筒子楼出来的时候,还真是赶巧,戏拍完了,只是黄豆大的几滴雨,但也不敢冒险,统筹和场务留在楼道里守着机器,就算是小雨也害怕机器进水。
他和其他人包括导演、何远诗等人想着宾馆不远,趁着雨小赶紧出了筒子楼,走了没十步路,一个惊雷过去骤雨突来,小二十号人被淋了个措手不及,何远诗更是小小的惊呼一声,姑娘就贴到了洛长宁身上。
洛长宁还真不好推开她,怕打雷这件事,他也是个感同身受的人,姑娘到是有点不好意思,赶紧离人远了点,双手遮头上,跟着大部队冒雨走:“对不起啊,洛导,那雷太突然了,其实我也不是很害怕。”
她这样,一道闪电炸过去,人已经双手捂着耳朵,分明是个很害怕的样子,洛长宁有些心软,可姑娘心有想法,这忙,他还真不敢帮。
小二十号人,叽叽喳喳的,都在抱怨这破天儿,一时间雨声、人声交杂好不热闹,洛长宁却隐隐听见打头有人问:“洛长宁人呢?”
这声还真不是幻觉,有人推开一众人,这人还不怕手机进水,调出了手电筒一路打着亮光,那光有点闪,照到洛长宁脸上他眯了下眼,对面的人喊了声“长宁”
,一件雨披已经不由拒绝的罩到了身上。
张炽手快,又是和洛长宁差不多的身高,瞄准了人,一件雨披一个打开套脑袋的洞,兜准了洛长宁就罩下去,很是有点心狠手辣套人麻袋的准头。
洛长宁真是懵了,反应过来,张炽正贴心的把雨披上的兜帽给他掀起来盖头上,何远诗从头到尾目睹了一遍,抢在洛长宁话前头,语气幽幽:“您还真是有心了,这么大的雨——”
何远诗话没完,一个夏日的惊雷轰隆声响,一刹那间天地好像静了,何远诗吓得蹲地上捂着耳朵,醋坛子一样的话也顾不得往外冒了。
洛长宁则被张炽捂进了怀里,地上啪噔两声,什么东西从张炽怀里掉了出去,他却两只手捂着洛长宁耳朵。
等雷声过去,洛长宁拍掉张炽手,怒意要起:“张炽!
你干什么!”
张炽也傻眼了:“你,你不是害怕打雷吗?小时候你都躲桌子底下——唔——”
洛长宁手快,捂住了张炽那张什么都敢说的嘴,何远诗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面色苍白一副要吓死的惨样,到是没注意张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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