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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冷风吹在松鸣的脸上,却如瓢泼大雨淋湿他的全身,如千刃万箭插进他的灵魂。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一直过得如鱼得水,他以为这是属于他的天堂,他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BUG,直到今日此时,才被当头棒喝。
他直直杵在那里,若有所思,似有所悟,终究还是不情愿地认清了这血淋淋的现实:
“我居然不是天才……”
他耷拉着脑袋,寻路下山,只是这下山之路,小径曲折,东西岔路,绵延纵横,像迷宫一样,苍竹,翠松,黑棘,怪石,各种挡路。
“玩我呢?”
眼看天色渐晚,松鸣索性高高一跃,直接从山路跳下,砸到竹子是竹子,撞到松树是松树,反正一路照直往下摔,要死**朝上,不死翻过来。
他就这样歇斯底里地下了山,血肉模糊地站在山脚,只要心脏或大脑没有受到突然的不可恢复的伤害,他就死不了,对他来说,肉体的伤害只是毛毛细雨。
他真正受伤的是心灵,是一直以来的自信,是闲庭信步、风轻云淡的逼格。
……
天色渐暗,群星隐现,明月照晚。
“原来里州也有黑夜吗……”
松鸣回头望着天竹山,峰顶的青光印,在雾气中显得模糊,飘渺,遥不可及。
转身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在山下崎岖的草石路上,身上的疼痛已经麻木,只觉深深的疲惫。
“凡逆天者,必先顺天之道……既然天不许我修道,那我就从凡人做其起吧,死亡训练场怕是回不去了,不如先在里州安顿下来,找份工作,再徐徐图之,出任CEO,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这样一想,不禁兴奋起来,脚底轻快了许多。
这时,朗朗星空,竟渐渐飘起了细雨。
雨水与汗水一齐浸湿了衣衫,血渍在无声地凝结着,惹得他浑身酥痒难耐,加上之前下山遗留的疲乏,松鸣此刻停下了脚步,寻一开阔处,坐地休息起来。
远方是里州繁华的夜色,柔光旖旎,细雨微凉。
松鸣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放眼向前望去——
天竹峰的山下,是一片环绕的草原。
草原不大,却很幽深,草形似荆棘一般,草深比人还要高,高高低低参差不齐,竟隐隐给人一种丛林之感,其间偶有疾风扫过,刹那间似有鸣兽奔走,凶鸟齐飞。
松鸣很快明白,这不是草原,这简直是草林!
忽觉凉意袭来,草林中似有什么动静,松鸣环顾四周,精神为之一凛。
突然,一道苍老洪亮的声音豁然响起,似从苍穹落下,却又似从心底发出,在松鸣双耳中低低作响:
“不要扰人垂钓,否则会死人吆。”
松鸣猛地站起身来:
“是谁!”
四下看去,在草林西角的一片高地处,有一黑影正端坐在巨石之上。
他的好奇心一瞬间突破了天际,他一拍双手,二话不说朝黑影跑了过去,一路穿过致密的草林,不顾荆棘割人,来到巨石旁,向上一窜,猛地爬上了巨石。
在他的面前,一老者身穿白袍,侧卧在巨石的边缘,左手支着下巴,右手端着酒壶酣饮,脚下踩着长剑的剑柄,将剑身伸出巨石外,剑尖系着红绳,红绳的另一端没在草丛中,似在垂钓一般。
夜色昏暗,却掩盖不住老者满脸火红的酒晕。
细雨淅沥,却丝毫没有沾湿老者飘逸的长袍。
松鸣清晰地看见,那白袍腰间搭着一条灰色布带,像是封印一般似隐若现;后背则印着七颗朱红色的星星,恰好摆成北斗七星的勺形图案,只是位于勺柄顶端的一颗星与众不同,是由虚线描出,显得有些暗淡。
老者虽须眉尽白,脸上却无半点慈态,长发飘逸,身形狂放,与其说是不知年岁几何的老者,不如说是一个放浪形骸的年青浪人。
松鸣一看这打扮,就知今个是遇见高人了。
根据前世历年的小说和电视,遇到高人就一定要死皮赖脸的贴上去,根据这个思想方针,他果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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