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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已经湮灭在记忆中的那人,随着这个被提起的名字,宛若重现于他面前。
他青梅煮酒杯盏交错,他画中弄月对影三人,及至最终转身离去徒留一地萧索无人捡拾,在一瞬间都朝商无期涌来。
江山易改,岁月难摧,商无期甚至忘记了自己空留着那个人给他取的名字,是为了有朝一日那人还能倚门回望,对他招手时,不曾忘记如何唤他前来。
商无期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这时候真该痛恨一下,明明是半妖,为何没有继承人类滥情凉薄的血统,却在他心中打下了狼族的烙印。
从一而终,一生一爱。
“不过,念白已经失踪多年。
我至今也未找到他的下落。”
在文曲眼中,异色双瞳的七星天狼不过就如一只大点儿的宠物狗,“要不是他爽约,我也不至于失去一个能和我势均力敌的棋友。
以至于一时无聊和那四蹄畜生打了个赌,惹来诸多麻烦。
但没想到的是,此行倒是收获不菲。”
文曲看着獬豸和巨蛇的战况,微微一笑,“凡人,总是能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们弱小如同蝼蚁,喜怒怨憎,皆因愚昧而生,却因这愚昧,自古而始,常有惊天之举,不止一次令天威动荡岌岌可危。
如果说凡人修炼天道是为了得证无上智慧,那一个个能参透因果,过去未来尽知的神仙,又为何总是悟不透人心,反而一入魔障,终不得回。
不过此时,他总算有些明白。
方涧流驾着獬豸正与巨蛇缠斗不休。
那蛇妖大概也知道末日将至,竟将蛇鳞片片竖起迸射而出。
那蛇鳞边缘不仅锐利如刃,被蛇妖舔舐过后,更有剧毒所附,就算獬豸不畏毒物,方涧流不过血肉之躯,只消稍被擦伤,伤口便自行溃烂扩散,若不及时医治,只怕一旦入骨,难以回天。
那缚龙索对他而言,亦过于坚韧,只怕此时已将他的手掌磨到血肉尽褪,白骨森然。
他到底是以何种力量,以血肉之躯和鬼神抗衡。
獬豸又一次俯□体,抬起额上的长角,却在原地踱步不前。
那步伐也忽前忽后,杂乱无章。
文曲看了不由起皱眉头。
商无期见势不好,正待飞身跃起去帮方涧流一把,却被文曲拦住。
“看在君和我是旧识的份上,我就请君欣赏一出妙绝天下的夔阵步法。
此法史上只用过一次,以尧国三千轻骑大败钺国万余重甲铁骑于野,精锐尽丧。
三年之内,钺国无力再兴重甲。
如今得见,实为有幸。”
商无期惊愕地望向文曲,却在对方眼中也发现了同样震惊的神情。
那场彪炳青史的战争,作为以少胜多的传奇,哪怕凡人之中也是人尽皆知。
但至今没有考证出尧国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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