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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可说出为你买凶的人是谁,摆脱嫌疑。”
秦砚之道。
他绝不相信庄驽这起案子只是简单的买凶杀人案,种种古怪,都透露着这件事的不同寻常。
况且。
他冷了冷神色:“我查不到你,但能在庄驽身上查出一丝蛛丝马迹。”
幕后之人有意隐瞒,他们查不到关于吴以莲过多的消息,对方似乎想要他们迅速结案,甚至主动透露出了与庄驽有关的事情。
“既然如此痛恨庄驽,又何必与他纠缠这么久。
大蔚没有女子必须一生侍一夫的要求。”
吴以莲疼的没了力气,纵使此时整个人狼狈不堪,她很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力气早在刚才那一番挣扎之中耗尽,只能无力地躺在地面上,一面克服疼痛,一面强行打起精神去应付秦砚之。
她眼皮都懒得再动一下,闭着眼缓解眼睛的刺痛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王爷孤身一人,哪能知情爱之中,求而不得的滋味。”
秦砚之微微一怔,低头俯视她:“你与庄驽自成婚起便是这般模样?”
吴以莲:“他本就是安分不下来的人,成婚一月,他新鲜感过了,自然也就要往外跑了。”
她停了停,喘了口气:“我与庄驽,一直都是纷争不断,争吵不休。”
秦砚之静静盯了她片刻,忽然轻笑出声:“可是我查到的与你说的有些出入,你们感情不和,日夜争吵,但庄驽从青楼回家时,却记得悄悄去玉巷那边去买一份李老爷子的红豆糕。”
吴以莲垂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试图攥住被打湿的衣角缓解紧张,却只是无力地颤了颤。
秦砚之眼底滑过笑意:“知晓你喜好的人,通常会在来找你买绣品时为你带上一份红豆糕。”
“吴以莲,我能知道这些事情,已经代表你被放弃了,你究竟还在坚持什么?”
吴以莲的眼角缓缓渗出泪水,顺着脸颊留下,与地上的血污混在一起,咬牙道:“各为其主罢了。”
“……”
“是我叛国,是我买凶杀死了庄弩,是我将情报绣在手帕上,让庄弩去青楼交给上曲的人,我的罪行,我都认。”
吴以莲睁开眼,泪眼朦胧,只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大致看清秦砚之的轮廓,“言尽于此,再多的,便是再来几次披麻戴孝或是其他酷刑,我也是不会说的。”
此刻谁也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她一丝侥幸都不能存,不能用父母的性命去赌。
她死了,她父母便没了用处,他们的生活才会回归正常。
秦砚之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蹲下身子:“幕后之人与宫里的胡贵人可有关系?”
他蹲着身子,吴以莲不知道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却明确知道他定是在观察她的脸色,不会错过她任何的情绪。
吴以莲面色不变,只有因疼痛而紧紧皱着的眉:“我说了,言尽于此,无可奉告。”
她微微蜷缩着的手心因痛苦而泛出的冷汗还没干,便又再次变的湿润不已。
她在紧张,只有她自己知道。
秦砚之讨了个没趣,从头到尾将她打量了一遍。
她已经受了好几轮披麻戴孝了,从手臂开始一直到小腿,她身上已经几乎不见一处好肉,却仍旧是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肯说。
问不出什么了。
秦砚之起身,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吴以莲,转身出了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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