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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些个公子早耐不住,催促了起来,那人吊足了旁人胃口,这才得意道:“一个是下面通县吴县丞家庶子,病歪歪身子,一个是司槽家儿子,刚死了婆娘。
只都被阮老爷给回了去。”
众公子闻言,俱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苏公子道:“真当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看中了阮家金银山,这才上门求亲吧?挡得好!”
吴公子却摇头道:“不论别,若以门第看,那阮小姐要么若想攀个官家女婿,也就只能配这样人了。
可惜了这般玉貌才情……”
“也未必!”
苏公子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拍桌道:“我怎没想到这个!
她若是肯做妾,我便一千一万个愿意迎她进门,从此红袖添香,才是风流……”
苏公子话未说完,忽见对面谢翼麟对自己怒目而视,一怔,还未反应过来,面上一凉,那谢翼麟竟已是端起手中杯盏,把酒泼向了自己面门,低头一看,滴滴答答一片,已湿透了半个胸口。
他平日与谢翼麟关系还好,此时不提防他忽然变脸,大庭广众之下叫自己颜面扫地。
一时也顾不得许多,怒道:“你泼我为何!”
“泼得好!
“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隐隐含了怒意声音。
苏公子一怔,回头看去,见发话竟是方才起身出去了谢醉桥。
只不知何时又进来了。
见他此刻面上早没了之前温和,双眉微微皱起,望着自己目光里满是威怒,不觉一凛,呐呐张了口,却发不出话来。
“今日你们都身阮家意园之中,阮家好客,把你们当上宾奉起,你们却背后这般肆论一闺中女子。
我见你们个个衣冠楚楚,想也是饱读圣贤之书,这般把下作当风流,廉耻全无,委实面目可憎!”
他说话之时,目光扫过一圈,方才那些打了鸡血般公子们一下都便有些蔫了下去,面露惭意。
苏公子虽心中不服,却忌惮他御前身份,讪讪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
“我晓得你有个姑姑是京中瑞王爷府上侧妃,你妹子明年也要入京选秀,听闻你父亲官声亦尚可。
只光瞧你今日之言行,便知平日有失管束,日后尚要多加检点才是,免得日后出去给你苏家失了颜面。”
谢醉桥望着他冷冷道,不怒自威。
苏公子脸涨得通红,方才喝酒下去那几分酒意此刻已是化成了汗,沿额角滴了下来。
低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轩室里死寂一片,又随风送来了丝竹之声,却再无人开口了。
谢醉桥话毕,看了怔怔而立谢翼麟一眼,转身出了望山楼。
迎面一阵夜风吹来,鼓震起谢醉桥衣袖袍角,他心中那闷气却仍难消,信步沿湖边而去,终是离那檎梅水榭远远之地,便停住了脚步。
方才无意听来那一句一句话,此刻仍盘旋他心中,叫他胸口如堵住一般地闷涨。
作者有话要说:无念老船长,你写那首霓裳小诗,出-版-编-辑说想用封底文案上,球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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