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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好过哀家与陛下百年之后,他再惹下塌天大祸无法收场。”
姬澄澈欠欠身道:“娘娘,你这么说岂不是折煞澄澈?”
“这件事就此揭过,往后谁也不准再往心里去。”
严子稚嫣然一笑道:“澄澈,你方从北荒归来,不知大先生可好?”
姬澄澈自不会告诉严子稚,大先生已去了北海冰瀑,只恭敬答道:“谢娘娘挂怀,大先生一切安好。”
严子稚幽幽一叹道:“说起来我与令师也算得故人。
不过……他未必还记得当年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
姬澄澈怔了怔,没想到严子稚竟然与大先生曾有一段渊源。
严子稚的神容恢复威严,说道:“澄澈,有空来宫里坐坐,跟哀家说说北荒的事。”
“是,儿臣一定会来向娘娘请安。”
姬澄澈知道,两人的谈话已经结束,但里头蕴含的大量信息却足够自己好一阵子慢慢理解消化。
他让到道旁,看着马车缓缓从面前驶过。
姬澄空脸色阴沉地跟随在马车左右,行出一段路后忿忿不平道:“母后,这也太便宜那小魔崽子了!”
“这个人杀不得,”
严子稚在马车里淡淡说道:“你以后不准再招惹他。”
“为什么?”
姬澄空愈发愤怒,抗议道:“就算父皇宠着姬澄澈,可只要你一句话,谁又能保得了他?”
严子稚摇摇头道:“你不懂,他是大先生的弟子。”
姬澄空恼道:“禹天则又如何,一介匹夫而已!
就算他是昔日的天下第一圣,也不敢螳臂当车与我大汉为仇作对!”
严子稚的面色一寒道:“住口,这样的话今后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姬澄空噤若寒蝉,委实不理解自己的母后为何对姬澄澈的师父这般尊崇甚而有丝畏惧?
严子稚闭上眼睛不再理睬姬澄空,脑海里徐徐浮现起一位绝色美女的身影。
她的手指禁不住抓紧了裙罗,用唯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寒声道:“贱人,当年你抢我的男人;如今你的儿子又要来抢我儿子的江山……这所有的新仇旧恨我会百倍千倍地在你儿子身上讨要回来!”
须臾之后她轻轻吐了口气睁开了眼睛,温言向那车夫吩咐道:“卫疑,记得派人以我的名义给姬澄澈身边的那个丫头送去一副首饰。
什么也不必多说,心意到了就好。”
卫疑稳稳地驾驭着马车,点了点头没有应声——他是个哑巴。
而就在这时候,姬澄澈和汪柔已经出了天都城的南门,往一处庄园行去。
那座庄园毗邻汉水背靠黎山,环境雅致风景如画,正是恒侯花满溪的别业。
在大汉三公四侯中,恒侯花满溪是最为低调神秘的一位。
传闻中他出身豪门却因家族得罪大秦权贵而被族灭,只身幸免后投入道门潜心修行。
后来姬天权举事抗秦花满溪出山相助为最早的从龙元勋之一。
但他深居简出即不似大将军严青卫那般统兵百万横扫*,也不似武侯彭岳曾经据地万里独当一面。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这是隆武皇帝姬天权在大汉建国后一次酒宴上给予花满溪的至高评价。
及至后来论功行赏,花满溪赫然为大汉四侯之一,封地千里坐拥食邑万户。
但他却不似彭岳等人那般在自己的封地上坐镇荣养,而是一直隐居在天都城南郊的这座“黄石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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