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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当时想,如果谦虚一下,假说自己不行,然后再答应。
可额觉得这种回答又太可怕了。
万一陈书记真以为额真的不行,这就失去了一次重用的机会。
额又想说,好,额行。
额也感到这个回答更可怕,如果陈书记认为额这样的回答是骄傲,是自不量力,是木有成色,是对额的考验,然后就索性改了口,不给额这个进步的机会了,那额不就白白失去了一次晋升的机会吗?想了半天,额心想还是想装憨最好。
装憨是表面上憨,其实是聪明,是一种智慧。
于是,额就嘿嘿,嘿嘿,这样界于回答和不回答之间。
叽。
其实,额这点雕虫小计怎能瞒得住陈书记的眼睛,陈书记笑了,说:“你嘿嘿个啥呀?我让你挑个担子,你挑还是不挑哇?”
额见装不下去了,不好意思起来,依然傻笑:“嘿嘿,嘿嘿,陈书记你叫额挑,额还能嫌担子重就不挑?你叫额挑我就挑呗。”
额不好意思的说。
陈书记笑了,知道额支支唔唔半天,还是要进步的,就说:“剧团里的班子烂了,你到剧团当工作组长怎么样?”
一说上剧团当工作组长,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书记。
原来,县剧团是由几个草班子搭起来的。
刚解放那会儿,县里就准备成立个剧团,因为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为人民群众服务,建设社会主义,不光要盖社会主义的高楼大厦,也要有人民群众最需要的精神食粮啊。
可是,江山是从国民党政府手中接过来的,一个雉水县,哪有那么多会唱戏的**员呢?所以,只能从旧社会的艺人里挑。
就这样,县委从活跃在各个乡下的草中挑了一些年轻的,又有一定功力和发展前途的演员,组成了县大众梆剧团,主唱淮北梆子,小白鹅正红,也被吸收到大众梆剧团里来了,由拉魂腔改唱梆剧。
这样一个草班子搭起来的剧团,必须有党的坚强领导,才能够使他们沿着正确的文艺方向前进。
所以,县里就派一些从革命战场上考验过的,革命立场格外坚定的党的好干部来当剧团的团长和指导员,指导演员们坚持革命的大众的文艺方向,让他们全心全意地为人民群众服务,为工农兵服务。
县委想是想得挺好的,可这个剧团却是由红男绿女组成的,额们的革命干部进了剧团,就被玫瑰色的大染缸浸没了。
一块块的好钢,都在这里中箭落马,都在男女关系上出了事,成了资产阶级的俘虏。
就说这次刚刚被撤了职的翁明亮吧,去当团长那会儿,他把伟大领袖的指示背会了才去的,来到剧团,一天到晚黑乎着脸,无论多漂亮的女演员和他说话,他都是用很严肃的口气与她们对话,生怕她们腐蚀了他。
用剧团武生演员的话说,那脸,真是难看,好象谁日了他老婆似的。
人家都以为,这个黑脸老包不会被糖衣炮弹击倒。
哪知只年把功夫,他竟然搞了八个女演员。
不光搞了,还搞出了瘾头和花样,被人捉到的时候,在床上的被窝里拉出来一个,正要走,床底下却“卟”
地一声,爆了个屁。
捉奸的人往床底下一瞅,原来床底下还藏着一个赤溜溜的女演员。
翁明亮那天晚上让两位女演员来,名义上是安排演戏的事。
女演员到了,问演什么戏,翁明亮却一本正经地说,演“二妃战一皇”
。
于是,就将她们弄到床上,脱光了衣服,由他亲自指导着“演”
。
捉奸的人推倒了门,打外的那位女子一翻身钻到了床底下,而在翁明亮身子下的那位女演员来不及撤,就被捉奸人捉到了,二人草草地穿上衣服,跟着捉奸的一帮人正要走。
而躲在床底下的那位演员,吓得直打哆嗦,本来再坚持二分钟就没有事了,可正当这一伙人出门的当儿,她一紧张,竟放了个响屁,暴露了目标,离逃脱厄运只差一步之遥,却还是被捉了。
后来,剧团里在开批判会的时候,小白鹅还说这是天意。
叽。
连翁明亮这样的黑脸包公都被拉下了水,再派谁去合适呢?县委在研究干部时,不知谁提了一句:“不如让汪有志去。”
陈书记当时就有点拿不定主意,他想:额人是个好人不错,可县剧团己是个大染缸,额的能力又不太强,能不能压住那些邪气呢?推荐额的那位同志又解释说:“汪有志本事是不大,可他那个丑样就不会再发生桃色事件了,这样起码不会影响剧团的名声,工作总可以开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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