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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门没关,只是轻轻地半掩着,铁忠心道一句天助我也,他伸手去推门,门很轻,铁忠便牢牢握着门把,防止它突然响动。
铁忠又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依然对着手里的玩意看个不停,本来铁忠是想等他上厕所的时候找机会进去的,可是这会儿他腿都站麻了,里面那人依然没有半分要动的意思。
他突然记起来,刚才他来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在动了,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上过了厕所。
可是要自己再在这里等他上下一趟厕所的话,那样风险太大,而且铁忠摸不准他们晚上会不会换班,万一来人,到时自己这样站在门口,肯定就躲无可躲了。
铁忠再三考虑之下,他便微微一松手,把门用指头一戳,门发出吱地一声响,向里面打开去,就像被风吹开了一样。
里面的人呼地一声就站起来,铁忠看着他的影子,站在原地没动,估计是被突然开了的门吓了一跳。
“谁在外面?”
里面的人说了一句,与此同时,通道里的灯噌一声亮了起来,不过铁忠躲在墙后,而且因为灯与人的角度关系,影子没有到投到走廊中间,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被发现。
不过铁忠却也十分惊讶,因为他听到的声音十分熟悉,这个声音陪伴了他二十多年,又在几个小时前跟他绝裂。
墨松惊魂未定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出来:“是谁在外面?!”
铁忠仍然不出声,他知道现在如果一旦暴露,那么前面做的所有功夫就都白费了。
墨松走了过来,铁忠看见他的影子从实验室里投出来,在走廊上拖得长长的,又因为走廊的灯光显得十分淡。
铁忠沉住气,墨松便拉开门走了出来。
墨松一开门就首先朝左看去,那边是通向中心的方向,然而铁忠并不在那边,他趁墨松偏头的一瞬间连忙一个打滚就溜进了实验室,墨松看完左边再看右边,只是铁忠已经进了实验室,他自然什么也都看不见了。
“真是见鬼了。”
铁忠在桌子下躲起来的时候听到墨松自言自语了一声。
铁忠笑得肚子发痛,又听到墨松在门口转了好久才重新关上门,这回还从里面把门反锁上了。
傻瓜我已经进来了。
铁忠刚想抬眼去墨松,却只见一片白色的衣角从那边过来,连忙又低下头去。
墨松依旧没开灯,实验室里十分昏暗,除了电脑的光便什么能照明的东西都没了,墨松重新坐下,正好就坐在铁忠躲藏的那张桌前。
铁忠小心自己不要碰到墨松的腿,还好桌下比较空,不用担心被电线缠住。
墨松没有使用电脑,他继续地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玩意儿,铁忠从桌间的缝隙去看,发现他正在看自己的手机。
手机背面被撕得乱七八糟,本来贴在上面那张自己和墨松的合照大头贴已经没有了。
铁忠:“……”
被撕了?铁忠想了想只有这一种可能,那张大头贴被墨松宝贝了不知道多少年,他抢都抢不过来,现在居然就这么被撕了,铁忠心里也难过了起来。
墨松一边在手机上按得飞快一边吸着鼻子,这很明显是抽泣声,铁忠还看见他的裤子上有点深色,那应该是泪迹无疑了。
铁忠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自己在墨松的心里真的就那么重要?可是一个男人要对另一个男人产生这种感情,铁忠打心眼里觉得这简直就是玄幻。
墨松按得手机啪啪地响,铁忠很好奇他在按什么,于是想找个适合的角度去看,只是墨松一直盯着手机不放,铁忠想看到还是挺有难度。
铁忠在桌下面动动动,他突然不小心按到电源按钮,顿时整个实验室完全黑了下去,只余墨松手上的那一抹手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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