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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话没说完,就被小石头撞了个踉跄。
小石头充满悲伤和恨意的大眼睛,死死地盯住大伯娘!
爹是为了这个家而受伤的,大伯娘居然还说那样的话!
爹伤得不值呀!
!
看着如受伤小兽般的小石头,向来刁钻跋扈的李氏,竟有些心虚地后退了几步,在一众人不满的视线中,灰溜溜地出了西屋。
身边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跟余小草没有关系,她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自家爹爹的身上。
她取了药箱中那瓶高浓度的灵石水,让柳氏帮忙撬开爹爹的嘴巴,小心地喂他喝下去。
万幸,灵石水一滴没浪费地被余海无意识地吞咽下去。
要是水都喂不下去,小草会更觉无望。
以她对灵石液的了解,她有信心爹爹会撑过这一关。
栓柱媳妇看着她手中的药瓶,欲言又止。
她男人冬日里那场大病,要不是小草拿出这种救命药,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
这药可是尤大夫倾尽一生心血的结晶,应该能够保住大海兄弟这条命吧?
余小草又给摇摇晃晃死撑着的娘,喝了几口灵石水。
娘的旧疾才刚刚好一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犯了。
“二姐,爹会不会死,我好怕!”
不到六岁的小石头,已经意识到“死亡”
的可怕,含着两泡眼泪,依偎在家中唯一镇静的成员——余小草身旁。
此时,张氏躲进屋里不沾边,老余头在西屋门前走来走去,只会唉声叹气地没个主意。
余大山杵在西屋里,一点忙都帮不上。
余彩蝶哭得梨花带雨,看着就是指不上的。
而小叔一家,早在开春路上能走人的时候,就租了驴车回镇上了。
一大家子,除了余小草还冷静地帮着爹爹处理伤口,没一个有主心骨的。
时间在焦急中似乎过得尤为缓慢,无论是余家人还是与之交好的乡邻,都望眼欲穿地等待着镇上大夫的到来。
终于,一辆驴车从村口一路飞奔而来。
赶车的老马,听说伤势的紧急,也顾不上顾惜自家牲口了,把驴车当马车赶。
紧赶慢赶的,终于在一个多时辰后,把镇上的大夫给请来了。
来的正是同仁堂的圣手孙大夫,他一下马车就背着药箱,急匆匆地进了院门:“伤者在哪?快带我过去!”
乡邻把孙大夫领进了西屋。
西屋光线本就不怎么明亮,一堆人挤在门口,屋内显得更为昏暗。
“你们都到院中等待,这屋里除了至亲,不要有其他人打扰!”
孙大夫对于屋内的嘈杂,感到十分不满,皱着眉把人都赶了出去。
看到余海的伤势,孙大夫倒抽了一口冷气。
行医这么多年,这么严重的伤势还真是罕见。
他急忙在炕边坐下,右手搭在余海的脉搏上。
良久,他才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眼巴巴看着他的柳氏母女,表情沉重地道:“伤者脉搏甚为微弱,浮大中空,如按葱管。
主失血,伤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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