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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愿意,可王厚只是衙内,并不是王韶本人,他的邀请不得王韶认同就毫无意义。
韩冈希望得到的是王韶的礼聘,而不是他儿子的邀请。
王厚愣了一下,正想再劝,但看着韩冈脸上浅浅的笑容,突的恍然大悟。
终于明白,这话应该由他父亲来说才是。
他改口道:“若明曰韩兄有闲,可否往城衙一行,王厚必翘首以待。”
“城衙?”
韩冈摇头笑道,“今天已经去过一次了,明天再去,不知会不会给赶出来。”
“难道是要求见家父?!”
“不,是韩某有紧急军情要上报,不过就是没人搭理。”
韩冈说完轻叹,似是痛心不已的模样。
“什么军情?”
王厚问道。
“韩某奉命押送军资自秦州往甘谷。
今曰午后,在裴峡中,遭逢近百蕃贼拦截。
虽被我等杀散,但通往秦州的要道上出现了蕃贼拦路。
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韩冈指了指王舜臣在衣袍下微微隆起的左侧肩膀,“王军将的肩上就是中了一箭,但即便中了一箭,王军将可是照样一张弓就射死了十一人,门外车上的三十一颗首级,有三分之一是王军将的战果。”
“射杀十一人?”
王厚惊异看了王舜臣一眼,没想到他勇悍如此。
又急急追问:“斩首总计三十一,那缴获呢?!”
“三十四张弓,刀枪四十一件,盔甲一领。”
韩冈如数家珍,要想取信于人,细节问题是半点也不能差的。
有缴获、有斩首,韩冈之言自是千真万确无疑。
“百名贼人战死了三成才败退,果然是场恶战。”
王厚点着头,有着王韶这个父亲,王厚对战事还是有所了解,清楚一场战斗的伤亡率是多少,他又问道:“不知韩兄这边伤亡如何?”
“连上在下和王军将,总计四十一人。
八人受伤,无人战死。”
“啊……”
王厚惊叹,“竟无损一人!”
韩冈摇摇头:“还是损了两个!”
他对王厚解释道:“这两人意欲临阵脱逃,又出言动摇军心,给韩某亲手杀了,当算不得战死。”
王厚这下比方才还要震惊,能亲手杀人的书生可不多见,韩冈还说得如吃饭喝水一般轻松。
但联想起韩冈在街市上箭射向荣贵的事,却也不会有假。
王厚正少年,韩冈的作为正对了他的脾姓,看向韩冈的眼神充满崇拜,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站起身,王厚双手举碗,敬向韩冈:“韩兄果然是关西男儿!
当浮一大白!”
韩冈豪爽的与他对饮而尽,放下碗,对视一笑。
浊酒亦能醉人,一股豪气自王厚心中油然而生,只觉得今夜结识的这位韩秀才,真是当世英豪。
韩冈这时拍着王舜臣的肩头:“说起来,这一仗最大的功劳还是王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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