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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叙了些闲话,活像关系颇亲的姐妹。
临到走前,谢无昙才招呼连翘上前,自她手中接过一个荷包,道:“这是我前些天绣的,里面都是温补的香料。
听母亲说大姐姐畏寒,配戴这荷包正好。”
谢灵犀笑得和煦,示意让丫鬟将东西收下,又亲自将人送出了园子。
见人走远后,那脸上的温度才冷了下来。
丫鬟上前将园门掩了,凑到谢灵犀身边低声道:“小姐,这二小姐是什么意思?何时这么好心了?这荷包可戴不得。”
谢灵犀哼了一声,咬牙道:“去拿剪子来。”
丫鬟忙依言将剪子取了来,谢灵犀接过,毫不手软地将荷包剪了开,将里面的东西翻开仔细看了一遍,又再看了一遍。
“小姐,里面真只是香料。”
丫鬟道。
“你懂什么?”
谢灵犀又将那荷包的夹层也剪成了布条,仿佛不从里面找出些东西来就誓不罢休。
丫鬟见她面目狰狞,也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
谢灵犀只顾着剪,直到那好好一个荷包成了碎片才罢了手。
末了,只觉得爽快,竟痴狂大笑起来,笑过后又是一阵啜泣,嘤嘤道:“谢无昙,终有一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丫鬟心惊胆战,身子微微发颤。
若说从前的小姐有些许心眼,那如今的小姐可谓是已经入了魔。
元宵那夜,她可是亲眼见着小姐将吃了药的卫四公子等人丢进了猪舍之中。
人和猪怎么能做那事儿,小姐怎么会想到这样阴狠的招数。
她被吓得不轻,但小姐似乎并不觉得污秽,只是站在猪舍边平静的看着,仿佛只是在观赏一只死前挣扎着的蟑螂。
这一看便是整整一夜,直到卫家的人找来时,她才拉着小姐匆匆离开。
但丫鬟觉得那卫家公子也是罪有应得,他玷污了小姐,小姐便断了他的子孙根,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谢无昙回了自己园子,连翘拿了个瓷瓶过来倒出药丸来,硬是让她服了两粒。
“谢灵犀不会蠢到明目张胆的下毒,你这是多虑了。”
谢无昙很是坦然,自然她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将东西放在送出去的荷包之中。
连翘嗔道:“这不是有备无患吗?按我说来,那茶小姐就不该喝。”
谢无昙不与她斗嘴,只说:“姑姑这次回来,你可不许告我状。”
连翘努了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接着又正色道:“小姐,谢灵犀为何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莫不真如戏本子所说的,被狐妖吸了魂魄上了身?”
谢无昙敲在她脑门上,“话本上的段子,你也敢信。
让人变美的东西挺多,那些方士所炼丹药就能做到。”
连翘愕然,依然不解,“奴婢听说,方寸的丹药可是极昂贵的。
谢灵犀哪里来的银子?”
谢无昙叹了一息,答道:“也不一定只需银钱,还可以用其他换取。”
连翘虽是少女,终究随谢无昙在外游历多年,自不似闺阁女子一般大惊小怪。
被小姐略微提点后,立时反应过来,也叹道:“真算是误入歧途。
此事需要告诉老爷夫人吗?”
谢无昙摇头,“不必让他们操心,让人盯紧了,若谢灵犀做出让谢家蒙羞之事,那对她便不要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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