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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李丁文当场怔住,他辛苦赶来,可一切都白费了。
任谁也没有想到,历事三朝的元老重臣,魏国公、侍中韩琦,竟然在这关键时刻死了!
“人算不如天算呀。”
李丁文在心里苦笑着,“看来,只有去洛阳了。”
代州城,寒风萧索,落叶纷飞。
太常寺少卿刘忱与代州知州吕大忠坐在一匹马车上,闭目养神。
他一闭上眼晴,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崇政殿中皇帝召见的情景。
那天他垂手站立在崇政殿上,听皇帝说道:“朕已命秘书丞吕大忠知代州事,大忠正逢父丧,只是如今国事艰难,朕得不已,夺情起复,卿往代州,当与大忠齐心协力,断不可轻启边衅,有负朕望。”
自己当时朗声答道:“臣既受命,便往枢府,考核文据,未见本朝侵辽人一寸之地。
臣既为使者,必当据理力争,若辱使命,臣当死在代地,以报圣上。”
然而就在启程之前,皇帝亲自颁下手敕给自己,手诏上说:“辽理屈则忿,卿姑如所欲与之。”
一个出使的使节,临行前居然收到一份如此让人灰心丧气的手诏!
刘忱心里百感交集,到代州之后,他一直把手诏深藏,绝口不提。
这几天揣见吕大忠的为人,倒也是志节慷慨之辈,但是知人知面难知心,他依然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和吕大忠说明情况。
今日是辽国枢密副使萧素亲自前来代州,在驿馆设宴,这是自己和萧素的第一次交锋,如果告诉吕大忠,万一挫了锐气,反为不妙。
想通这一节,他咬了咬牙,暗道:“罢了,不奉诏的罪名,我一人担了便是!”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驿馆。
刘忱与吕大忠下了马车,辽使萧禧早已在门口迎接。
萧禧满脸笑容,抬手说道:“刘大人、吕大人,请。”
刘忱见萧禧虽然满脸堆笑,却是一身戎装,当下抱拳,冷笑一声,说道:“萧大人,请了。”
吕大忠却神色自若,满不在乎的低声吩咐了随从几句,跟随而来的宋军立时在驿馆外列队站好,隐隐对驿馆形成包围之势,几个幕僚则跟在身后,一同入内。
入了大门,辽国枢密副使萧素在二门亲迎,刘忱打量此人,萧素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岁年纪,方额浓眉,双眸精光内敛,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人物,站在他身后除了一干官员之外,更有一个年青的小伙子,身披金甲,腰带长剑,英俊非常,而曾经出使过大宋的萧佑丹,竟然还站在这个少年身后。
刘忱心里不由一惊,这个少年的身份,一定不同寻常!
但是萧素既不介绍,他倒不便相问。
刘忱侧过脸一望,却见吕大忠眼中也有诧异之色。
萧素抱了拳哈哈笑道:“刘大人、吕大人,远来辛苦。”
吕大忠抱拳回礼,淡淡的说道:“萧大人说错了,这里是宋境,应当是萧大人辛苦。”
萧素假装没有听见,不置可否的一笑,抬手说道:“请。”
把刘忱、吕大忠等人迎入厅中。
刘忱等人走进大厅,却见厅中早已布好酒宴。
萧素往主位上一站,高声吩咐:“奏乐,请刘大人、吕大人入坐。”
有侍者立即走了上来,把二人往客位上引。
刘忱与吕大忠飞快的对望一眼,二人皆是一动不动,刘忱朗声说道:“萧大人,你又弄错了!”
萧索一脸愕然,问道:“本使哪里弄错了?”
刘忱走到萧索面前,昂然说道:“这里是大宋国境,驿馆亦是大宋欢迎邻国使节的驿馆,于情于礼,应当请萧大人坐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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