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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家大业大,规矩也多,但富甲一方,虽然无官无爵,却人人敬重。
这简直是林云深梦寐以求的神仙生活。
摸着良心说,白隐对他还是好的,他也知道白隐正派,有时候虽然口出恶言,那也是他自己招惹的结果。
这世上对他的好的人没有几个,白隐和他无亲无故,还能如此对他,他心中着实有些感激。
可他在白隐面前似乎确实有点放荡不羁,且爱调戏他……好像比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要更放荡不羁一点。
白隐少年老成,太君子,太正经,可是骨子里又有少年意气,他总是忍不住想逗他生气,所以更放荡形骸。
在江东莲浦住着的第二年的时候,他厌倦了湖边的垂柳,对白家那个大到不可思议的湖泊有了兴趣,湖中有白莲略带红晕,但不算多,零星排布,更见情致盎然,两岸杨柳依依,凉荫遍布,湖中心还有几棵古树,枝叶繁茂,似乎有千年树龄,被白氏奉为神树,很少有人下湖去。
他那时候躺在一个独木舟上乘凉,小舟随着水慢慢飘动,他躺在舟上睡了一觉,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小舟已经飘到了古树底下。
他的一只胳膊竟然已经垂进水里,半边衣袖都湿透了。
然后他就看到白隐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他跟前,正盯住他某个地方不动,似乎颇为震惊。
林云深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才发现自己衣衫松垮,大半个胸膛就露出来了,胸前乳头粉嫩,或许树下阴凉,竟然激凸了,衬着白色肌肤和绿色衣裳,更显得扎眼。
他赶紧拉了拉衣服,正要抬头奚落白隐几句,但白隐却已经又是冷冰冰的神色,且颇有些鄙夷地说:“衣衫不整,不成体统,以后穿好衣服,别给我们白氏丢脸。”
他说罢不等他反驳,扭头就走。
林云深一骨碌爬起来,气冲冲地喊了一声“白银”
,却只看见白隐消失在柳叶后面,背影依然高洁如仙人。
林云深心想他还没有取笑白隐看他一个男人的乳头都看走神,居然还被教训有伤风化,实在有些生气。
从此以后他变本加厉,明明系好的衣襟他见了白隐都要扯开一些,有时候故意扭捏作态,做出几分女人的样子来恶心他:“白家哥哥,我这个打扮怎么样啊。”
白隐不理他,练剑却练的更勤快了,身形看起来比去年时候结实了不少。
林云深“切”
了一声,说:“怎么了,那前几天盯着我胸口看的入神的是谁?”
白隐终于放下手中的剑,汗淋淋地一本正经地教育他说:“你长相本就清艳,身形也清瘦,还非要穿这样松垮的衣服,披头散发,不男不女。”
这似乎在单纯地教育批评他,又似乎在回答他为什么会盯着他的胸口看这个问题。
如果是前者,那就是白隐一贯的说教做派,稀松平常,可是如果是后者,那白隐的言下之意就好像是在说:“是你打扮的不男不女,才让我对你产生了对女人才该有的想法和举动。”
林云深竟有些害臊了,低着头半天没言语,像是被说的伤了自尊心。
白隐看他这样,说道:“我只是说,再等一年,你三年孝期满了就该成亲了,不该成天没个正经。
将来是走玄门,还是走仕途,也该早做准备。”
白隐说完就撂下他一个人去后院池子里洗澡去了。
林云深一个人在海棠树下坐了一会,不一会身上就落了一层花瓣,等到神志回来,突然又生气自己刚才居然又被白隐教训了。
白隐老是教训他,最近尤其爱教训他,连吃饭的样子他有时候都要批评一把,简直事事嫌弃他。
林云深有些生气,弯腰拾起几块石子,就到了后面池子边上,伸手就往池子里砸了个水花。
白隐正背对着他洗澡,闻声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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