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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去,镜山如同一面残破的屏风。
天地古怪,造化出如此地势。
那“屏风”
象是扯开一般,一道裂口处一里多平地,两边便是险峻山岭,真个似斧劈刀削成的峭壁如同镜面。
说山谷又不是谷,豁口两边山窄,往这边地势渐渐开阔,豁口不宽不长,还真象个葫芦口。
豁口两边的山也不算高,看似有十来丈。
一面往远去,却见山渐渐高了也多了。
另一面山势却是低了些,但连绵着一座座山包也望不见头。
只这口子豁得可笑,正似一排牙齿端端缺了的一个。
这般地势若设军防守,敌人如何进得来?
只可惜这里却无法设防。
晌午时,李大牛就说离镜山只二十里了。
可就这二十里,足足走了一下午啊。
风越来越大,顶着风走,越走越难,确是举步维艰了。
大半天没喝水,膛子里烧了火一般,还不敢张嘴,风里全是沙。
镜山葫芦口,风吹石头走。
这话一点不假,但这还只是一个方面,一个老军说,关键是这儿没一点儿水可寻,哪能驻军!
老军敢开口说话,到底是有经验,从风野城出发时就拣了块儿藤盾残片用绳拴背上,这会儿挡脸前面了。
虽是举着吃力,可多少减了风沙吹脸的疼。
怀里还揣着个小皮袋,虽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但就装那点儿水,时不时掏出来嘴皮子上沾一沾,嗓子眼儿就没那么烧燎。
再离那山口子近时,风声更响,风里不光是沙,还夹着石粒子,打得脸疼。
怕把那瘦弱的被风吹跑了,相互拉扯着,终于到了葫芦口。
葫芦口,寸草不生,哪是个人世界。
只一边依山筑有燧台,石砌得高大。
据说平日里有几个军士驻守放哨,若有敌情便放狼烟将信息传到风野城,说话的老军便曾在这里驻守过。
李大牛吆喝地声嘶力竭,“都往燧台走。”
只前面几个听着了,但引了方向,众人都跟了走。
象是羊群入圈,只是‘圈’太小,大大小小的将军们进去了,其他人只能在外面寻找背风的地儿。
伍长算不上将军,没能进去。
“苦啊,值守一年便成了野人,这是风野城大军里最苦的地儿,虽是一年一换,但能扛住这一年的,都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吃过这苦的老军完全有资格在众人面前摆谱,“吃的喝的连烧的柴都是风野城运来,每天几口水几个干饼就咸菜,这苦你们谁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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