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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瑜夫人听言,眉头微微一挑:“是或不是,可非昭仪你一句话便能推得干净的。”
“宫中礼法森严,这样的事,臣妾自知有据可查,为何说谎?”
苏妤说着,听着是回佳瑜夫人的话,目光却仍是看着皇帝。
过了须臾,皇帝冷声一笑:“交宫正司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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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秋蝉被送去了宫正司,折枝难免有些忧心——宫正司那样的地方,什么样的嘴撬不开?如是秋蝉供出了实情……
将担忧同苏妤说了,苏妤反是轻松笑道:“实情?她今日在殿上说的那些,不就是‘实情’么?”
除了那下药的原因是假,其余基本就是苏妤同她说的了。
“你怕她告诉陛下我本想给佳瑜夫人用致小产的药?佳瑜夫人既未有孕,我平白做这个干什么?这话便是说了,有几分可信?”
苏妤笑意愈深,眉眼间毫无忧虑,折枝默了一默,又道:“即便如此……她如是在宫正司中咬死了就是娘娘要害夫人、而不提佳瑜夫人反手算计之事……”
“她自然会咬死了是我。”
苏妤轻笑着缓了口气,“听见她在殿上说了什么么?她说我会照顾她的家人——我倒是没说这话,但多半是佳瑜夫人以此相要挟了。
关乎一家性命的事,她怎敢倒戈?”
宫女宦官摊上这样的事多是一死,然则自知是死路一条的事当然谁也不愿去做,拿住家人就是最简单有效的要挟。
这样的法子,于大世家们——譬如如今的窦家、再譬如从前的叶家、苏家而言,不费吹灰之力。
“今天陛下在成舒殿,话中多有向着我的意思。
加之如是去查了典籍,她与我、与绮黎宫都无半分交集,反与佳瑜夫人隐有联系,陛下心里本就会有个决断。
她愈咬死了是我,陛下就愈会怀疑是那一边的意思。”
所以这事大约也只能不了了之罢了,对佳瑜夫人也不会有什么实际的害处,却是在皇帝心里胜了一筹。
让皇帝心里始终存个疑点,觉得佳瑜夫人从中算计了什么,继而便会疑到整个窦家。
窦绾离这后位……便是更远了。
何况她还是完璧。
苏妤想着娴妃的话抿起笑来,心中又不觉添了些不解。
从前便听闵氏对她说过,皇帝传她却从不动她,如今这窦绾也……
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不管是皇帝来绮黎宫时、还是苏妤去成舒殿时……那些夜晚已让她彻底打消了刚听闻闵氏未当真侍寝时怀疑皇帝哪里“不正常”
的想法,便更想不明白皇帝到底为何如此对待后宫了。
因为忌惮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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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被送进宫正司的那宫女秋蝉,宫正司上下接了皇帝的口谕:严审。
过了一日,又听大监徐幽来传旨说:“陛下说务必把实话审出来。”
实话?众人不明白皇帝这意有所指的‘实话’意味着什么,唯宫正张氏明白,皇帝大抵是亲自看了秋蝉的典籍,知道她和窦家有些关系,定要她把窦家供出来不可。
秋蝉的嘴巴却很硬,一味地咬死了就是苏妤的指使,佳瑜夫人只是被算计、而非有意算计。
供状呈到皇帝面前,皇帝看了一看,蹙了蹙眉便搁到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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