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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刀锋划开皮肤,血珠子冒了出来,咕咚一声,坚持近距离观摩手术的宁太医栽倒在地上,额头都磕红了。
与宁太医站在一起的何将军,脸色也有点发白,他闯过血腥战场,但用大刀子砍人,与小刀子割人,感觉是不一样的,总之,他心里毛毛的不舒服。
宁太医一倒,何将军好受多了,比较起来还是自己强些嘛。
弯腰抓起宁太医的两只脚,拖了出去。
咕咚,又倒一个。
常得贵把手术刀移开,接过何素雪递来的纱布按住切口,盯着倒在他脚下的陈有亮,气得眼睛发绿。
蒙着口罩的何素雪发出闷笑声,“师傅呀,倒着倒着他就习惯了。”
常得贵冷哼,在心里给陈有亮的前途打了个大大的叉叉。
这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答应那人,这种徒弟,说出去都丢人啊。
外面的人紧张啊,怎么这何将军拖完一个又拖一个出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急死人了。
何将军咽了咽唾沫,安慰他家老公爷:“没事,世子爷挺顺利的。”
秦晓月不相信,凤眼飞扬起来,“挺顺利的你干嘛要抖,别跟我说你手指在抽筋!”
何将军把微微颤抖的手指捏成拳头,认真地回答:“真的挺顺利的,我,属下就是见不得小刀子慢慢拉人。”
秦晓月掀了披风就要往里闯,何将军忙拦住,“少将军且慢,没得手术衣换了,您这样进去会对世子爷不好。
嗯,那个,常大夫说容易带毒进去过给世子爷。”
秦晓月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戎装,再看看何将军套着青色罩衣、戴着古怪帽子、连大半个脸都蒙起来的可笑造型,不甘心地跺脚。
定国公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对秦晓月摆摆手,“晓月啊,别给得贵添乱,他够不容易的了。”
秦晓月咬了咬嘴唇,转身落座。
何将军暗暗吐气,嘱咐田将军把昏迷的宁太医和陈有亮抬到隔壁屋子安置好,便又匆匆进了手术室。
此时,常得贵和关有树已经顺利把伤口拓展开来,黑色的箭杆就在脓血中随着秦世子的呼吸一上一下的浮动。
一块一块腐烂的肌肉被剪下来放到小弯盘里,恶臭味隔着厚厚的口罩都能闻得到,何将军一走进去,差点被熏个跟斗,只瞧得一眼,就赶紧侧身不敢看了。
因为无法配血,所有大的出血点都被无情地结扎掉,露出肋骨后,常得贵停了下来,那枝箭就卡在两根肋骨之间,想要顺利取出,必须得把肋骨锯开。
常得贵早就在心里模拟过无数次手术步骤,接过何素雪递来的小钢锯时,心中仍不免有些惴惴,把骨头象锯木头一样锯开,往后还能不能长好啊?
他吸了吸气,忍不住问一声大徒弟:“有文,世子爷还好吗?”
林有文就坐在秦世子横放的胳膊旁边,时不时就去摸摸脉,闻言答道:“脉搏比先前快了些,呼吸也有点沉重,其他还好。”
何素雪挥了挥小拳头,“师傅大人加油!
争取在麻药失效之前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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