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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决不食言（第2页）

“难道国家不是君主的吗？”

元功摇了摇头：“并不全是，确切的说，国家属于君主，而君主不属于国家。

明白了吗？这就是为什么张德奇能够在南诏屹立不倒，而于翔却屡遭陷害的原因了。”

听完元功的话，萧裕沉默了，或许内心想到的是更远的未来。

说到底这二人虽然以兄弟相称，但内里毕竟是主仆，若是共患难那没问题，若是共享乐会是什么样？

元功此时喝下了一杯酒，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将萧裕的思绪拉了回来。

“想什么呢？”

元功问道。

萧裕摇了摇头：“没，没想什么，我在回味你刚才说的话，也在想未来的我到底是要忠诚于国家还是你。”

元功哈哈一笑，拉住他的手说，眼神中流露出霸气，问道：“你的答案是什么？”

萧裕摇了摇头，道：“不去想那么多了，到目前为止，我为你谋划的东西早就超出了忠诚于国家的范畴，若是后世史官把我写在史书里，必会列在佞幸列传当中。”

元功站起身来，看向明亮的圆月，叹息道：“哼，你真的很在乎名声吗？我元功要做的是千古一帝该做的事，那李世民胁父弑兄之时，可曾考虑后世史官该如何描写他吗？”

说罢，他猛的转身，拉起了萧裕，严肃的说道：“萧裕你记住，你！

只属于我元功，我需要你成就我的伟业，哪怕是背负恶名，我们要做的是不世之功，至于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就交由后世子孙去评说吧。

至于你我之间，我依然是那句话，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你，也许我这辈子会说很多假话，但这一句却是我掏心窝子说出来的。”

萧裕愕然，这是元功对自己第二次说这话了，他年少时想过自己未来会做什么样的好官，但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卷入到南诏的权力战争当中，已经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书上写的那些圣贤、清官，不过都是在追求名声上的好罢了，而现实则是残酷的，只有时刻站在权力的最巅峰，才能完成所有的抱负，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想到此，他问向元功：“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元功惆怅了片刻，微笑道：“幅员万里，车书一混，安居乐业，永无纷争。”

“真的不在乎后世对你的评价吗？”

元功凝视着他，回道：“重要吗？我死了之后，别人说我什么，我能知道？萧裕，若是有朝一日，北野人可以随意的去江南游玩，看你所看到的美景，吃你所吃到的美食，全天下的百姓不再经历战争，那该多好？”

听到这，萧裕终于释怀了，原来元功眼里的大一统的世界，是那么的美妙。

他“噗通”

一声跪倒，言道：“我萧裕对天盟誓，此生只忠诚于元功！

若违此誓，甘愿受千刀万剐之苦。”

元功将他扶起，微笑道：“任重道远，我们现在还是寄人篱下的小爬虫，但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成为一龙一虎，虎啸山林，龙吟九霄。

至于什么千刀万剐，我不需要誓言，哪怕你未来因为什么原因背叛了我，我也会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