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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由远及近，终停了她身旁一尺之处。

“贵姬娘娘，臣来给您送东西了。”

是吕川声音。

她慢慢回头，看到了他身后跟着小宦官，以及他手中托盘。

白绫，毒酒，还有匕首。

她瞳孔猛地缩小。

“这是……什么意思？”

她用全身力气，才能问出这句话。

吕川不卑不亢道：“便是娘娘您看到意思。

时辰不多了，您还是选一样，些上路吧。”

她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知道他会杀了她，可是她没有想到，居然这么。

才过了一个下午，他就这么决绝地给她送来了这三样东西！

她以为，至少那之前，他会来见她一面。

“他们给我定，是什么罪名？”

她慢慢问道。

“什么罪名您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回答我。”

吕川沉默一瞬，“指使薄宝林谋害皇裔、欺君罔上。”

“只是这样？”

她提高了声音。

吕川没有回答。

“我不相信。

你告诉我，还发生了什么事？”

她道，“你如果不说，休想我甘心就死！”

吕川看着她，“娘娘您何必这样？无论如何，陛下心意已定，改变不了了。”

她嘲讽一笑，“本宫看吕大人也是个心存仁厚，定然不希望亲自动手逼我上路吧？您告诉我，我便乖乖听话。

这样子您也可以轻松办完这趟差事，不用难受。”

吕川叹一口气，朝身后使了个眼色，那些小宦官立刻退到十步以外。

他压低了声音，“陛下知道了您与宁王事情，所以……”

景馥姝脸色瞬间雪白。

顾云羡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今夜一定睡不着，所以回到含章殿后便让阿瓷找出了她琴谱，想以此分散一下注意力。

谁知一首曲子还没看完，皇帝便已经过来了。

她服侍他脱下大氅，道：“陛下怎么来之前不说一声，臣妾也好做点准备。”

他淡淡一笑，“本来没想过来，但是心里有点烦，所以来找你说说话。”

顾云羡道：“是因为景氏吧？这会儿，吕大人也该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