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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打偏了。
瞄的是后背心,打中的却是朱仲书后脑勺。
姜照甩甩手,暗道这准头还得练,光扎马步只是基础,拳脚刀剑暗器徒手,哪一样都得下苦功才能恢复前世水准。
这一次……
就让朱仲书遭点罪吧,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只见那朱仲书正拽着姜芙龄往院外走,留下随从护卫砸院子,他准备置身事外,顺便出去把外头的人一并叫进来。
不想侯府家仆们先到一步,乱哄哄往里头冲,虽不曾和他正面为难,但也让他举步维艰,被人无意撞了好几下。
正恼火呢,姜照那半个冬瓜天外飞来,重重砸在他后脑上。
“哎唷!”
朱仲书失声,站在原地晃了两晃。
锦衣玉食里长大的贵公子,别说挨黑手,从小都没人动他一指头,那受过这种罪?
半拉冬瓜骨碌碌掉在地上,滚得满是尘土,软塌塌滚到他脚边。
他下意识摸摸挨砸的地方,盯着冬瓜看了半日才有点反应过来——敢生是这东西砸的?
“仲郎……”
姜芙龄惊骇捂住嘴巴,那痛苦的神情,仿佛挨砸的是她。
朱仲书却没回应,因为他被砸得发晕,有点愣。
忍着疼愣怔怔转过头去寻凶器来处,却只见院子里人影乱晃,已经打成了一片,又去哪里找那个行凶的?
“这是什么!”
朱仲书无处发泄,狠狠踢了那冬瓜一脚。
却不料这半拉冬瓜是隔年的,晒在窗台上原有点发蔫,只剩一层皮包着里头汁水。
被砸一下,再遭踢踏,蔫皮就撑不住了,汁水顿时渗了出来,淋淋漓漓全都粘在他脚上,混着泥土,把一只上好的方口刺金软靴弄得脏兮兮。
朱仲书脸色一黑,干脆上去狠狠将冬瓜碾得稀烂。
“什么鬼东西……”
贵公子不认识盘子外的菜蔬。
感觉脑后抽疼,伸手一摸,一个大包迅速肿起来。
于是恼火地又把脚下冬瓜碾了几碾。
姜芙龄暗暗心惊,有些被他的样子吓到。
未见面时,朱仲书是她从诗词里读出的梦中之人,见面后,是她生平未曾遇到过的第一谦和君子,红烛软帐,私下相处的时候,他又是那么温柔……所以她万万想不到他会有这样一面。
一声“仲郎”
在舌尖打转,她不敢在此时惹他注意,怕他把火气撒在她身上。
“二少爷,二少爷您怎么样!”
被侯府家仆们围住的随从好容易脱身出来,急吼吼扑到跟前,见此情景来不及细问,连忙拽起主子往墙根人少的地方躲,“快过来,那边危险!”
朱仲书最后恨恨踢了烂冬瓜一脚才离开。
“谁打的我,看见没?”
随从缩头,“没看见……”
姜芙龄紧紧拽住朱仲书的衣角,慌忙跟在旁边躲避乱局。
凉棚下,姜照透过人群将朱二公子的狼狈尽收眼底,感觉非常解气,一挥手又吆喝手底下的,“都给我狠狠出力,谁偷懒回去扣谁的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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