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情况要控制不住的时候,跟沙母一起下乡的好友挺身而出,挡在她的面前。
声称是当初救的是她,然后就被抓走了。
沙母想要把好友拽回来,可是跟她们一个屋的另外一个人把沙母打晕了。
打晕沙母的那个人,是她父亲的学生,跟她家是有一定渊源的,在这种只能保一个的情况下,那人自私地选择了保护沙母。
在她看来,被抓走的那个好友性格更坚强一些,比沙母这个心软的小公主抗压能力更强,如果沙母被抓说不定就没命了。
沙母被捆起来了,醒来时已经看不到她的好友了。
她喊得嗓子都要哑了,等终于有人给她松绑后,她才知道她的好友被那家人抓去,跟去世的那女人一起扔草原里。
说如果好友能够从天葬地点回来,就一笔勾销,如果回不来,就是腾格里的指示。
天葬就是把尸体拉到一个特定的地点,任由秃鹫或是草原狼吃掉,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灵魂上天。
沙母以死相逼,让那打晕她的男人解开她,疯了似得冲进去,想要寻找她的好友。
刚走出没多久,就看到她好友一身狼狈地回来了,俩女孩抱在一起大哭。
这一段沙母回忆的清晰又痛苦,陈萌听的也是感慨又难过。
一生中,能遇到多少个知心好友,能遇到真是要感谢上天。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遇到很多人,但是等到了年纪回想下,似乎能够打动自己的,都是年少时遇到的,在那青葱岁月里,没有利益交杂,只有纯净的人心,这样的友谊一旦遇到,便是一生惊艳。
那好友回来后对她是怎么回来的绝口不提,但沙母却始终耿耿于怀,从那以后她好友身体经常不好,动不动就发烧或是心悸,听老人们说,这可能是在草原里受到了惊吓,把魂儿吓掉了。
再后来,沙母父亲平反,她也可以回城,她跟父亲央求把好友也带走,父亲嘴上答应却迟迟没有动作,沙母想尽一切办法都没用。
当时恨透了父亲,等到了年纪再想,不是父亲不想,而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她心里始终惦记这件事,一直跟好友保持着联系,可后来因故断了联系。
这一别就是多年。
她四处打听,可只听人说她好友嫁人了,跟着个知识分子去了更北的地方,据说身体也不是十分好。
沙母始终惦记着这件事,一直到现在。
有时候别人也劝,说人家现在说不定过的很好呢,沙母却一点也听不进去,她的记忆总是停留在那个好友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幕,总想着好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正如陈萌所说,心里一旦有结,哪怕是平时没事儿,可突然被某事触动后,就会没有来地想到,甚至到了冬季,就会想起俩人分别时,好友追着车子送她,她把头伸出车窗外喊着,一定会回来接你。
有的人,一次别离就是永别。
对好友没做到的承诺,留在心里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生活有时候缺乏的,就是一种仪式感,陈萌找到了沙母的心结所在,也想到了治疗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