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主客曹西域司主事巴志信微微一笑:“**苦疾,也就是藏地汗一点执念而已,贵国何必为此大动干戈,须知道病危战险,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还是和睦为上。”
准格尔人以默然回应,好半天后才有人开口道:“我国要求贵国禁止向**输入武器。”
“这不可能。”看着断然变色的准格尔人得脸,刘文若淡淡的解释道。“藏地汗是本朝藩属,又用真金白银跟我朝购买武器,在数量不多的情况下,我朝没有理由拒绝藏地汗。”刘文若在对方火冒三丈之前,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补充道。“而且就算答应了贵国,贵国也无法确认我朝是不是向**输入了武器。”
准格尔人交头接耳的讨论了一番,一个使者起身说道:“或许贵国说的对,我国的确无法监督贵国是否向**出售了武器,因此我国可以在这个方面不做追究,但希望贵国能一视同仁向我国出售火炮等武器。”
“这不可能。”巴志信再度拒绝道。“贵国与我国尚有冲突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我朝绝不可能出售危及自身的武器给贵国。”
准格尔人不悦道:“我国与贵国早就签订《通商条约》,彼此之间多有商贾往来,可谓是和睦多时,如何又有冲突的可能,使者不可狡言托词予以拒绝。”
“贵我虽然已经以星星峡、阿尔金山为界,但却为划分了喀尔喀与贵国间的边界。”刘文若顺势将话题转到两国边界划分上。“此外,贵国用兵**,也有可能与我国发生冲突。”
“贵国不是说**事务与贵国无关嘛。”准格尔人看似抓住了刘文若语言中的漏洞,因此猛攻道。“如何又会与我国在**起了冲突,莫非之前贵使所言都是虚假的。”
“使者糊涂了,藏地汗是本朝藩属。”刘文若解释道。“若是其在遭到贵国攻击后向朝廷求援,我朝是救还是不救。不救,我朝诸多藩属知道后必然离心离德。救,必然与贵国起了刀兵。所以本官才有刚才的一说。”
“撇开**不说。”似乎发现华夏在力挺罗卜藏丹津占据**,来时曾获准观看夏军炮火演习的准格尔人有些退缩了。“如果贵我两国能在喀尔喀边境问题上达成协议的话,是否能确保贵我之间的永久和睦?”
巴志信抢先回答道:“除了喀尔喀边境外,尚有乌梁海的边界。”
华夏力压俄国签订新的边境条约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一想到凶神恶煞的俄国人也认输了,准格尔使者们的表情就越发的阴沉了:“那就一并谈清楚吧”
武成二十二年十二月初九,夏准两国达成《科布多、喀尔喀划界条约》,华夏以十年内向准格尔帝国出售二百门火炮的代价从准格尔人手中要回了札萨克图汗部被侵占的草场,并藉此从准格尔人手中获得了整个唐努乌梁海地区。
此外,《科喀划界条约》还允许华夏商人在科布多、乌鲁木齐两地设立买卖城,允许准格尔商队进入安西、玉门等地贸易。
因此,虽然条约并没有确认准格尔帝国放弃对**领土的主张,但双方使团一致认为两国可以获得较长时间的和平。
不过,条约文本送到郑克臧手中后,这位至高无上的的君主却对侍立在面前的两个儿子交代道:“这只是一份短期的停战声明,准格尔人当中必然有不满的声音,为此,两国迟早会进行一场长达数十年的战争。”
郑安洋闻言,皱着眉头向郑克臧询问道:“父皇,如果战争不可避免的话,朝廷最终要实现的目的是什么?”
“彻底消灭了准格尔帝国,将本朝的疆域推进到巴尔喀什湖两岸。”郑克臧给了一个明确的答案。“进而占据鄂毕河上游平原地区,这是一个未来的粮仓,也是本朝人口膨胀后,一个分流的去处。”看着若有所思的两个儿子,郑克臧进一步说道。“就长远目标来看,鄂罗斯是本朝最大最危险的敌人,日后子孙如有可能,务必要将其一步步的打回泰西北俱芦洲去,当然,这是几百年后的事情,眼下,只能一步步的来。”
郑安涤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郑安洋,然后回应道:“但西进的开销巨大,国库怕是难以承担。”
“是啊,钱是大问题。”郑克臧叹息道。“否则,朕就不会把这个包袱交到你们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