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一笑:“好。”
良时来到前厅,“老奴见过公主”何阮施礼道。何阮看着眼前的主子,一晃多年,公主已经从婴儿般大小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清丽可人。
“何总管亲自前来,辛苦了。”何阮是伺候皇帝的老人了,这宜京城里无论官至几品,都得给几分薄面。
何阮将画像交由公主府的宫女,“不辛苦,春节将至,陛下有意为您找一位称心如意的驸马,公主您可看看,若是公主有看上合适的人选就跟陛下说一声,也好趁着喜庆的日子,为您掌掌眼。”
良时顿了顿,回答道:“不用看了,中书令家的公子沈侍郎沈清就很好,辛苦总管跑一趟了。”
三个月多前,那是良时第一次遇见沈清,良时觉得,像之前看过的所有才子佳人的话本里一样,惊鸿一瞥,两心相悦。中秋佳节夜,花月缠着说要去放花灯,良时拗不过,便上了街,人山人海里,瞧见一盏别致的花灯,那花灯做工细腻,竟是以金色莲花为底座,浅浅荷色,花灯的每一片花瓣上都画着一位栩栩如生的仙子,微风拂过,仙子们似乎婆娑起舞。良时不禁看的出神,直到那灯近了,就在眼前,良时抬头,映入一张俊美的脸庞,眉如墨画,水翦星眸,顾盼神飞,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微微飘拂,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良时微楞,竟有这样好看的公子,退了小步,“我看公子的花灯别致,便出了神,失礼了。”
那男子缓缓开口:“小姐喜欢这花灯,是它的福分,这花灯便送给小姐,愿小姐心想事成。”
良时犹豫着接过花灯,正要开口,男子已经走远了。良时也见过好看的男子,却从未觉得特别,而刚刚这位公子,眉目如画、气质不凡,举手投足之间如谪仙般清雅高贵,令人看了就移不开眼。
良时再见沈清,是在皇宫。那日沈贵妃生辰,设了家宴,皇帝邀了沈家父子赴宴,良时进宫祝寿,在御花园碰见了沈清。沈清也认出了良时,问了小太监,才知那位如清水芙蓉般不染世俗的女子,竟是传说中懦弱胆小、无才无德的永安公主,心里感慨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沈清行礼:“礼部侍郎沈清,见过公主殿下。”
良时也才知道,原来是现中书令沈之沛家的公子沈侍郎沈清,“免礼,我与大人曾见过的。”
沈清抬头,笑了“臣记得。”
这一笑,便佛进了良时的心里,他记得,君心似我心。
良时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自己声名不佳,担心沈清也会误会。其实良时也并不是什么懦弱胆小之辈,只是不喜招惹是非,自小浸淫在这深宫之中,深知人心诡变,宫中众人,皆是些拜高踩低之辈,从前有母后和舅舅在,良时未曾有太多感触,后来母后病逝,舅舅获罪,虽有父皇宠爱,但还是免不了受些委屈。至于无德无才,良时只不过觉得琴棋无趣,只偶尔读些诗文、看些话本子打发时间罢了,良时最喜欢的还是研究些药草,看些医书,只是不怎么拿的上台面。
家宴上,皇帝无心的问了句:“沈卿,令郎可有婚配?”
沈之沛起身道:“回陛下,未曾。”
“朕看令公子与朕的永安倒是相配。”皇帝笑着说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
细细看着,皇帝俊美绝伦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三十年来岁月的打磨,使得眼神更加坚毅而深邃,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使得他即使在笑着,也是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沈贵妃凤眼微微眯着,笑着点头称是。沈之沛明白,若沈清娶了永安公主对于沈家来说是怎样的荣耀,虽说永安公主声名不佳,但毕竟是皇帝嫡公主,这么些年极受宠爱,先皇后去了多年,还发生了那么多事,可皇帝的心意从未变过。只是,沈之沛不敢提也不敢继续问,伴君如伴虎啊。再瞧永安公主的神色,分明是有意于沈清,沈之沛觉得,若是这样,便是皇帝不再提,也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