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哎。”彩瑞脆声答应,又笑道:“这才孟春,十个月过去,就到初冬了,届时娘娘绣的小棉帽正好用的上。”
滟贵妃闻言,欣慰点头。她未曾找太医来诊脉,太医院的人,她信不过。自幼长在商户,楚氏布庄对面是郎中药铺,那时楚氏布庄没有这么大,她去楚氏布庄分铺找管家的女孩儿玩的时候,就经常被对面的郎中喊去,郎中说她玉面朱唇,自幼有气度,来日必是被人伺候的贵人命。
她经常在郎中那里玩,渐渐地学会了些诊脉,针灸的法子。
在宫里这些年,没有大事,她不会找太医院。太医院的人,没有江湖郎中的医者仁心,太医院的人,只求得到主子的满意,到底是名利场的人,巴望的是功名利禄,不是病者安康。
淑妃的小产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麝香?太医院才能拿到最好的麝香。
坤德宫,皇后尚未睡下。
侍女秋氳走过来,为皇后卸妆。
皇后冷冷看着身后灵巧的一双素手,将一根根镶金血玛瑙金簪依次放进金匣中,温暖的烛火照着明艳的血红,却是寒冷的颜色,让她感到莫名的寒冷,心口像是压着一颗大石头,像是有什么禁锢着她的嗓子,让她说不出话,也呼吸不了,镜子里是光鲜亮丽,风光无比的容颜,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身簪环何其沉重,连呼吸都沉重,不能自己。
侍女听到她呼吸有异,轻声问道:“娘娘不舒服么,要不要唤太医。”
“不必。”青枝缠莲花的铜镜中,她的容颜端庄凝静如一泓无风的秋水,嘴唇微微翕动,平薄的双唇,似乎再也弯不起来,已经少有笑意。
“本宫……”她张张嘴,却不知用什么言语描绘她的心境,她的心绪,难道说,淑妃的皇子不是她害的么。
难道要说,她是受太后指使么。
侍女似乎知道她的无奈,一手握着皇后明润如水的青丝,一手持着玉梳轻轻从额角开始往上梳着,动作轻柔优缓,微笑:“娘娘何须担心淑妃娘娘的事,太后是为大局考虑,娘娘也只是奉太后命行事。”
皇后秀眉轻蹙,积翠之眉似含忧愁,“可我,是后宫之主,理应保全淑妃。况且,淑妃,引我为友。”
侍女摇头,“娘娘先是太后的儿媳,然后才能是后宫之主,娘娘先是陛下之妻,然后才是淑妃之友。用麝香让淑妃流产,嫁祸滟贵妃,是太后的主意。太后想一石二鸟,为咱们的小主子铺路,也免得丞相帮淑妃的皇子夺储。娘娘是太后的儿媳,娘娘只是做了一件孝顺的事。淑妃平日为人便飞扬跋扈,有己无人,自以为是,目前是引娘娘为友,待她真有了皇子,以她的性子,难保不与娘娘的皇子争驰,做出糊涂事,倒不如,早了断,早干净!”
皇后点点头:“秋氲,你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