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顺着指引的方位慢慢走过去,此时天刚刚破晓,依旧有些暗沉,那日走过这个宫道时,因天色太黑,也没有记清楚。
此时立在这座破旧的宫殿前,有片刻凝重,黑色金丝楠木匾上,苍劲有力的写着东哲殿,木匾怪异的斜着,却依旧在严酷的寒风中没有掉落,废弃的宫殿阁楼阴森森的被白雪覆盖,好似隐藏着嗜血的秘密。
她顺着荒乱的路径朝后面行去,入目全是残垣断壁,没有一处是规整的,金碧辉煌,宏伟壮观的圣宫隐藏着废弃的宫殿,确实是匪夷所思。
只见被修葺极好的小片花园,朵朵剔透白花,雪花堆在上面,枝头上下摇晃,股股清香让人不再沉闷。
只听叮啷一声,好似有什么在木质地面滚动,几个有节奏的旋转便定住了,她眯眼望去,未感觉到杀气,才走近些朝声源处望去,就见一身暗黄色锦袍的男子躺在长椅上,手边的碳火早就熄灭,地上都是滚动的空酒瓶,有重重的呼吸声传来。
原本醉醺醺的男子听到细微的脚步声,霎时坐起身来,朝她望来,疲惫而苍凉的面色微微一愣,歪着脑袋打量她,忽然伸手唤她:“是小月月啊,快来。”
甄月来到东哲殿,只因上次半夜在这里碰见北宫君,觉得这个荒废的园子应该对他有特殊的意义,否则温香软玉的帝王怎会三更半夜来浇花,所以她才过来碰碰运气。
她与他谈不上交情,却也算认识多年,彼此也算泛泛之交,昨夜太过沉重,想来没有几人能睡的踏实。
她坐在长椅边的矮凳上,将熄的碳火又点燃。搓着手说道:“北宫君,现在禁卫军都在找你呢,马上就要拜葬礼,你还不去收拾一下。”
北宫君倘若未闻,拿起矮几上的酒壶倒上两杯酒。声音嘶哑道:“陪我喝一杯吧。”
甄月一愣。见他眉宇间黯淡无光,心中也有几分难过,不知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将自己藏起来,发泄心中的悲伤,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股辛辣的口感好似火烧一般。又带着刺骨的寒。冰天雪地应该要喝暖酒啊。
北宫君又给她续上酒水,目光隐在泛白的天色下,声音低沉:“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东哲殿。”她静静回道。
“呵。”他嘴角一笑,却笑得让人心涩,“这里就是东哲殿,你又知不知道东哲殿是谁的寝宫?”
因为一夜未眠,整夜饮酒,他的脸色苍白如雪。没有一丝暖意,鬓角的墨发凌乱不堪。平常总要整理的潇洒飘逸的外形,今日凌乱的一塌糊涂,因着一夜饮酒,声音有些沙哑,让人听着好似垂暮的老人。
甄月摇了摇头,知道此时他不需要她回答,只需要静静聆听,一个人压抑太久,要是不诉说出来,总有一刻就会发疯的,如同昨夜,他就神智有些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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