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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这是墨凌的寝宫。”
甄月肩膀一颤,再次扫向四周,这个荒废到阴森的宫殿竟然是北墨凌的居所?到底这里曾经发生了些什么?又隐藏了些什么?岁月在指尖划过,随着他沙哑低沉的声音,仿佛看到了昔日的雄伟壮观。
那双妩媚轻佻的眼睛布满岁月的沧桑,静到如同茫雪中的一粒,缓缓说道:“没有人天生就是铁血无情,他们的转变只因残酷的现实,叵测阴暗的帝王家从来就没有情,生来就是带着利器,在这条暗流诡谲的路上,会被黄金的枷锁蒙蔽,彻底成为权势的奴隶,挥刀斩亲情,连眼都不眨,你说我们活着多累啊。”
“母亲是如此,所有皇家氏族皆是如此。”他忽然哽咽,又眸色平静的异常,望着吐白的苍穹,凄楚的说道:“我们永远都是棋子,而墨凌便是母亲手下那颗染满鲜血的棋子,棋子用了,也就弃了,母后如今死了,也好,再也不会被心魔控制,再也不会加深我们的伤口,我是高兴啊。”
“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她终究抵不过心中的那根弦。
北宫君转过头,定定看着她,又好似透过她望向某个岁月,声音低沉道:“你想知道?”
她顿了顿,静静点了头,就见男子又望向辽阔的苍穹,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滴在木质板上,泪痕清晰的好似岁月冰冷的手指。
“你大概不知道我母后是歌姬出生吧,曾经艳名远播,求亲者如过江之鲫。”
甄月心中一惊,北瀛史书上并未记载这个,但从宣太后的模样上看,确实能看见曾经的风华绝代,难怪北墨凌会这般绝美,其实论相貌,北墨凌却更像宣太后一些。
“北瀛是马背上的民族,父皇一生戎马,是个顶天立地的君王,母后入了圣宫,深得父皇的宠爱,墨凌出生时我已经六岁,从小我与墨凌就被几位皇兄欺辱,母后是歌姬,身份低微,就算深得父皇宠爱,依旧是低贱的,血统更是低贱。”说这话时,他嘴角凄凉的笑着,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从小性子冲动,受不得气,墨凌不同,他性格从小就沉稳,又有些孤僻,也比我懂事,每次我受辱时都会与别人打架,墨凌只会皱着眉忍着,因为怕母后被伏皇后训斥,因为我的鲁莽,母后经常被罚,墨凌那时才五岁,就跟我说争强斗胜起风涛,若能涵养怒中气,终得羽翼丰满时,那时我很诧异,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从小就天赋异禀,注定了会光芒万丈,我记得那年,皇室冬猎,墨凌刚刚学会猎雪狼,我们在北川高原策马狂风,那年他才五岁,父皇带着我们来到山之巅,俯瞰着辽阔山河,墨凌忽然说为何那远远的山峰没有青龙烈旗,父皇哈哈大笑,说那是蜀国,蜀国后面是郯国,各国自封,兵戈不见,安享盛世,我至今都记得墨凌挥舞着小手,目光如炬,说修建一条大道通往远方,插上自己的旗子,策马狂奔,那一刻父皇眼中是震惊的。”(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