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中餐,好不容易熬到晚餐结束,夜幕刚降临,云煜就提着两瓶马爹利,行走在青石构筑的拱形走廊上。
她自己从不喝酒,马爹利是安德烈准备的。
“抓内奸运动”吓退了许多的野猫和公牛,走廊、楼梯间变得空荡荡,在夜幕下弥漫着一丝阴森的气息。
云煜碎步向前,直到看见那扇橡木雕花门,才深吸一口气,像即将奔赴刑场的烈士,忍着疼痛迈开步伐,敲响木门。
菲阳打开门,她已脱下厨师袍,头发散落,散发着洗发水的香气。
见到云煜,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见着谁,都咋咋呼呼。
虽然,知道她这段时间对谁都是这样,还是让云煜觉得很不舒服,她再次检查自己的衣服,怯怯地望着表情淡漠的菲阳问:“你还好吗?我——就是来看看你。”
菲阳抬起眼帘,云煜看到后面的光辉,眼帘放下,光辉也熄灭。
“嗯——”菲阳嗯了一声,侧身示意她进来。
云煜怀抱着酒瓶,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菲阳自顾自地坐到落地窗前去了。
没有人招呼,云煜很不自在,为了完成任务,咬着牙,环顾房间。
这里她之前也来过,只是每次都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今天,细看感觉格外不同:这里相比她和霞霞同住的房间区别太大了,她们的房间就是间普通学生公寓,可这里有粉色墙纸、白色公主床、床幔、壁炉、扶手椅、脚踏、厚厚的羊滩毛地毯,墙上挂着小古玩和小艺术品,从敞开落地窗里灌进来的夜风,将白色藤蔓雕花屋顶下的水晶吊灯,吹得叮铃作响……
云煜鼻子有些发酸,更心疼安德烈的疯狂,甚至有几分理解文轩的艰难。
其实,从到克莱斯特堡,或者说从认识菲阳以来,她就知道她和她不一样,也从没想和她比,就像小时候没想和弟弟比一样。如果,不是那个晴天娃娃,不是陈浩脖子上那些紫色的痕迹......
菲阳还在发呆,云煜主动掏出酒瓶放在书桌上,梆硬的酒瓶碰到肋骨,一阵疼痛,那是在提醒她今晚的任务。
酒瓶撞击的声音,吸引了菲阳的目光,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云煜挤着笑容:“是一直偷藏在房间里的,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拿出来...”她半侧着身子,用眼角偷偷看着菲阳。
菲阳仍然没有说话,皱着眉毛,好像在抗拒什么。她抱着漆盖,缩在窗前的羊滩毛地毯上。
那样子像弟弟小的时候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委屈的样子,云煜最恨这样子。
每次弟弟这样,父母必定会大惊小怪地格外怜惜,于是,弟弟平日里得不到的要求都会被一一满足。
“有酒杯吗?”她努力温柔地笑着问。
菲阳摇了摇头。
“都怪我,带酒来却忘了带酒杯,那我们用什么喝?”她自责地说着,四下张望,顺手将桌上杂乱的书籍、杂志理成一摞,又顺带整理了一下衣橱...
在房里转了一周,她将一个咖啡杯和一个外面罩着保温套的玻璃杯,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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