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们俩就用这个?”云煜惊讶地问道。她的房间已经没有陈浩的东西,但平时喝水的一蓝一红两个情侣杯,却没舍得扔。
“什么你们俩,就我一个。”菲阳终于开口说话,虽然语气懒洋洋的。
刚才检查过,包括地上的拖鞋,房屋里确实没有一件男性用品。
倒了两杯红酒,她把一杯小心地放在菲阳手边的窗台上,自己拿着酒瓶和杯子坐到对面。
“你怎么呢?”云煜温柔地摸着那散落的头发,像小时候问弟弟一样。
菲阳看了她一眼,淡淡地摇了摇头。
弟弟也是这样的,云煜眼圈红润,一颗眼泪滴落下来。
菲阳眼神闪烁,她嘟囔着,“干嘛了——你们一个个的——”她转身侧向窗外。
干嘛了!
弟弟也是这么不耐烦地回答自己的。他委屈的样子从来不是做给她看的。在那个家,她算什么,不过是个透明人。
为了不做透明人,她让着姐姐,照顾弟弟,帮父母卖杂货,帮助老师,关照同学...
好不容易,有了朋友,有了相依为命的陈浩,赢得了大家的目光...
可来到这个所谓最神奇的地方,她又睡到了地铺上,再次成为透明的人...
想着,眼泪更大颗地滴落,看着桌上的马爹利,她下定决心,拉长了语调:“才一年时间,你看看我们,文轩和霞霞分开了,我也和陈浩...现在连你也不理我。从前在学校时,我们可是无话不说的——我真不知道,来克莱斯特堡是对还是错...”
“我哪有不理你——”菲阳转回身,手中多了包纸巾,她递给云煜。
云煜醒着鼻子,菲阳低着脑袋,拿起窗台上的那杯红酒,咕嘟咕嘟大口地喝着。
“怎么没有?!”云煜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抽泣的声音更大了:“从前我们可是无话不说的,可你现在几乎什么也不和我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哪里不好,让你这么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气...”菲阳慌了,她眼睛红润,放下杯子,拿起纸巾替自己和云煜擦拭眼泪。
“没生气?你看看你,从游轮回来后,这都十多天了,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
“我真的没生气!”菲阳着急了:“你不欠我什么,没人欠我什么,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就算——开始对某个人有那么一点点生气,那也早过了,因为,他也不欠我什么...”
“那你到底怎么呢?整天无精打采的。”云煜也替菲阳擦拭着眼泪。
“我在学习——”菲阳难为情地说。
“学习——?”接近真相,云煜心跳有些加速。
“我和某人吹牛,说自己很勇敢,什么都不怕——”菲阳低着头,手指在发尾局促的缠绕着,长长的睫毛在撅起的嘴唇上忽闪着,样子像弟弟小时候做错事被抓还抵赖的样子。
云煜压制住冷笑地冲动。
菲阳把头凑到云煜耳边,小声地说:“其实——我很怕。”
“怕?怕什么——”云煜身体稍稍向后,拉开了她们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