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说的真,除非墨苓鸢亲自哭诉,否则没人能够拆穿。
今日她刻意表现的好,又屡屡提了何林遥,谁不知道,何林遥在宫中逐渐势大。
她当初作为妇人旧仆,又是院子里罕见没有欺负何林遥兄妹,甚至为了名声时不时照拂他们兄妹的人。
念在何林遥的妹子上,这故事又编的真切,只要她一点头。
——那墨府听着是太后娘娘赐婚,还不答应吗?
墨府如今背靠着墨浅裳这棵大树,朝中抄家到谁头上,也不该抄家到墨府头上啊。
墨浅裳就是个在墨府里差点被欺负死的怂包性子,这侥幸得了皇帝宠爱才有了如今一时的声势,其实还是个蠢的。
太后可是个铁饭碗,唯一能砸了饭碗的方式就是和皇帝这么着,她还真就敢做了!
糊弄欺负她,那还不是轻松的吗?
所以对今日的事情,何夫人却并不担心,甚至可以说是势在必得。
她温柔干净的模样,待太后娘娘又小心诚恳,可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却出卖了她。
“娘娘,沈星摇这么一闹,墨家几个女儿也跟着不好嫁了啊。墨苓鸢如今在府里头好似又闹了一场,只要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出墨六小姐心有所属,才不愿意嫁给南平王。臣妇也是感念墨六小姐和我们家哥儿的情深,才想着促成这门亲事。这才是墨六小姐最好的选择啊。”
“娘娘,您可要想清楚了。您虽然已经贵为太后,可娘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您也会成为旁人口中的笑谈,从此在宫中也是颜面无光。”
墨浅裳抬眸,冷冷地凝视着眼前的何夫人,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没有放过。
“是谁给你的自信,在哀家面前这般说话?凭着你随口编造的谎言?就这么几句话,就想唬住哀家,是么?”
“娘娘……您怎么就是不信呢。哎,臣妇知道,这些事情,您这么规矩本分的人,可能听到会觉得不舒服,”何夫人冷静的开口道,“当真是如此。我们家孩子多次在街楼坊间和墨六小姐偶遇,还送过一只波斯猫给墨六小姐呢……”
“初桃。”墨浅裳看着那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信口胡诌的何夫人,她冷冰冰地道,“给我掌嘴!”
墨浅裳这句话,将何夫人彻底听傻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初桃和彩鸳已经走了过来,抓住她的衣襟,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下来。
一耳光又一耳光清脆的声响,将她彻底打懵了。
“太……太后……”
这一耳光又一耳光,仿佛将何夫人又扇回了那个听着夫君和小姐一同欢好,而自己只能在一旁给他们准备热水的洗脚婢。
仿佛还是那个大着肚子,随时随地担心生了个女儿,又没有讨好了自家小姐,所以随时随地,有可能被拿着卖身契,卖到别人家的卑微滕妾。
她心高气傲隐忍多年,终于混到了点地位,甚至进了宫,能够在太后跟前施展的时候——
这一耳光又一耳光,却活生生把她打回了原形。
墨浅裳重新端起来了草莓漓酪,用银勺一口一口就着何夫人的哭嚎声,吃了下去。
足足一百个耳光。
打完之后,何夫人的两边腮帮高高肿起,头发蓬乱,嘴角都被打裂了。
她又羞又恨,跪在一脸温柔甜美的墨浅裳跟前,压着心中滔天恨意,浑身颤抖,恭恭敬敬地跪着。
她想说话,可是嘴巴痛彻心扉。
墨浅裳一笑,“小厨房里不是准备了杨枝甘露吗?拿来,赏她喝了。”
何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肿着嘴巴,唇角撕裂,喝什么杨枝甘露?!
这喝下去,她的脸怕不是都要痛破了!
“怎么,何夫人居然胆敢,拒绝哀家的赏赐?”墨浅裳眸子一沉。
“不……臣妾不敢……”她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初桃已经将她拉了起来,灌鹅一般,将整整一碗杨枝甘露灌入了何夫人的口中。
“这杨枝甘露中的芒果,可是越南特产的稀罕物什,就算是宫中,也是罕有。哀家这两日也就吃个稀罕而已,何夫人,觉得味道怎样,可还喜欢?”
这满满一碗灌下去,何夫人一张裂口的嘴痛不欲生,她的脸红的血丝隐隐,让人瞧得好不可怕狰狞。
墨浅裳慢吞吞的喝着草莓澧酪,任由着何夫人在地上哭喊着,叫声好像猪一般。
“娘娘,别让她在这里腌臜了咱们的地砖,不然奴婢将她拖下去。”初桃轻声,“等她能说话了,再带她进来?”
墨浅裳微微摇了摇头。
她就是要看着这个拿她当傻子哄的人,怎么在她的脚下凄厉求饶的。
直到最后一口也吃完了,墨浅裳才接过了彩鸳递来的帕子,细细地擦了手指,这才将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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