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帕子丢了回去。
她站起身,缓缓走到了何夫人的面前,笑容一如初见时般温柔干净,可是此时,却让人再也无法生出半点不敬的心思来!
“现在,何夫人,知道该怎么和哀家说话了吗?”
何夫人痛不欲生,“娘娘,臣妇真的不知道臣妇到底错在哪里了啊,娘娘到底对臣妇有何不满,娘娘可以直接告诉臣妇吗?为何一声不发,直接罚臣妇啊?”
眼见着墨浅裳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何夫人一个激灵。
“娘娘……都是臣妇的错,臣妇惹了娘娘不高兴了。如今臣妇被打成这样,娘娘,您可消气了。”
“呵。”墨浅裳终究还是轻嘲出声,“看来,何夫人还是没有吸取教训啊,既然如此,就拖下去,打上一百板子,传哀家的懿旨,说何夫人胆敢在慈宁宫对哀家不敬,妖言惑众,夺去其诰命身份,罚她永不可入宫。”
墨浅裳自懒得和她废话,挥挥手,让人将她拖下去。
“让宫人们把暖阁的地砖好好清扫清扫,这女人跪过的地儿,都太脏了。”
“太后,太后……”何夫人万年俱灰,哀嚎着扑倒在墨浅裳的脚下,拉扯这墨浅裳的裙摆,“可是有谁在太后娘娘耳边嚼臣妇的舌根了?太后娘娘,您倒是说出个为什么,让臣妇四个明白啊。”
还真是,死性不改!
“何夫人,你儿子和我墨家女到底是什么牵扯,我暂且不明说了。当街调戏我墨家女,这是罪一,私相授受,趁着长辈不备,往我墨家后院闺阁女子手中递东西,明目张胆地想要毁我墨家女清白,这是罪二。罪三,颠倒是非黑白,分明是有求于人,想要和墨家联姻,却想趁着墨家如今出事,浑水摸鱼,强行将自家最废物的痴傻公子许配我墨家女,甚至不惜毁我墨家女清白,目的不纯,手段阴毒,心思下作!别的地方你胡说八道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跑来慈宁宫,哀家眼皮子底下搬弄是非,真当你那些后宅里的隐私伎俩,哀家看不出来是吗?哀家给你几分颜色,就给哀家开染坊是么?”
“太、太后……”
“还不滚是吗?好这是你选的。传哀家的令,今日下午,何昭仪一寸寸将地上所有的杨枝甘露,都给哀家舔干净全吃了,不允许有一滴疏漏,务必让每一块金砖,都干净如新。”
“不,不要!!墨太后,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是皇帝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你们,你们谁敢动我!”被强行按在地上的何夫人用力挣扎,一脸倨傲愤恨的瞪着墨浅裳,?“就算你是太后,这样嚣张跋扈,不怕世人的眼光吗?”
“呵,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墨浅裳微微抬起下颌,那一瞬间,笑得妖娆潋滟,“不怕啊。哀家为什么要怕你。给你面子是哀家心情好,就算不给你哀家也一样是太后。”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吃,还是不吃。”墨浅裳的脚尖,指了指地上那一滩脏污。
何夫人红了眼眶,“你这个疯子,我怎么可能会吃那些东西,你做梦!你这种脏贱女人,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
何夫人的话音刚落,便觉得气氛忽然有些古怪,她微微一愣,看到周围的宫人们跪了一地方觉得不对,一回头便看到,长身玉立的君临渊正负着手,缓步从宫门口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一道低沉冰冷男声传来。
“何夫人出言不逊,顶撞太后,赐自尽。但感念何家多年尽忠职守有功,特恩赐保其全尸,发还本家安葬。”
何夫人原本愤怒的心情如同被冰冷的水浇了个透。
“陛下,饶命啊,陛下!臣妇冤枉啊陛下,您不能只听太后片面之词就要冤杀臣妇啊……这一切臣妇都可以解释啊。”
她很明白,君临渊着道旨意下来,她若是再不说点什么,就再也没有了活命的可能。
“娘娘,娘娘,救救臣妇吧,臣妇愿意将地上的杨枝甘露全都舔干净,求只求您放过我啊。”
对生的渴求让她连自尊都不要了,她拽住了慈宁宫宫门口的门槛,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冲着墨浅裳大喊道,“太后娘娘,臣妇真的知错了,求您看在何嫔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臣妇再也不敢了啊。”
“真是咶噪。”墨浅裳揉了揉作痛的太阳穴,“哀家都快被吵晕了。”
君临渊瞪了一眼带人下去的宫人。
一个宫婢索性,狠狠踹了一脚何夫人的手。
“不要!不要啊!”何夫人还在苦苦地支撑着,血肉模糊的手指,紧紧抠着地砖。
墨浅裳眯了眯眸子,“哀家说了赏赐她杨枝甘露的,拿一碗,给她殉葬吧。”
“是,娘娘。”
墨浅裳瞧了眼君临渊,“你怎的来了?这里味道难闻,我们进去说话吧。”
君临渊瞧了眼地上的狼藉,叹了口气,“到底怎的了惹了你这么不高兴?”
墨浅裳一向看上去淡淡的,墨家的事情,君临渊试了几次,她都表示随意处置墨家。
怎么轮到了一个命妇进宫请安,动了这么大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