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性,而是,似乎心中的那个位置,已经被放上了“预定”的牌子,拿不走,别人就无法坐下来。
也有交往过一个女子,是纲手的关门弟子,比小樱年长一岁,天赋一般,但性情温和。
鼬在佐助的婚宴上听人介绍她,只因名字的原因,注意到离他几步之遥的女子。她也看到了他,微微颔首一笑。他们之间总是有人走来走去,她脸上一直是温雅礼貌的笑容。视线再次相交时,她低头一笑,微微红了脸。
她的名字,叫做村上慧子。
然而,村上慧子终究不是村上绘。
他忘了是哪一天,也忘了是在哪里,大概是她绊了一下,他伸手去扶。她站起来时,指甲在他手心滑过。
他微微皱眉,问:“你留长指甲?”
她抱歉,“有没有伤到?”一时竟有些羞怯,“留长指甲……比较好看,鼬君不喜欢吗?”
他轻轻摇头。
只因另一双手,从来都是指甲短短。她的双手要抓药,要治疗,要画画,还要做家务活,所以,不能留指甲。
一种干净朴实的美,以最原始的方式,在那双手上展现。
鼬觉得手上隐隐的划痛感渗入皮肤抵达心脏,一阵一阵汹涌而来。
佐助想,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哥哥是不是会与慧子结婚,生子,就此忘记了陶夭?
慧子想,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她是不是会一直沉浸在他的温柔之中?她是不是总有一天足以取代那个女人的位置?
鼬想,如果没有那件事情,他是不是就真的可以假装慢慢遗忘了陶夭,并再次回归温馨平静的家庭生活?
同样,命运没有如果。
那件事情,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战争结束之后,鼬并没有和佐助一起回宇智波大宅居住,而是独自在后山盖了一座房子,不大,但前有树林后有湖。房前屋后还有足够的地方种花养草。到开花季节时他常常把整盆的花卉带到井野的花店中托她出售——有些的确价格不低,但他其实不为钱,只因实在太多了。他的本职是学校的教员。
鼬与慧子见面都是在学校或是医院约好时间地点。那日慧子突然想起有事情要问他,跑到佐助家里却得知鼬并没有住在附近。于是小樱让佐助带她去鼬住的地方。
看到鼬自己造的房子种的花草慧子自然很高兴。勤力的男人总是另有一种吸引力。
她在屋子里兜兜转转,看到了书房桌上的一沓画,拿起第一张,半好奇半打趣地问他:“鼬君,这是你画的吗?你的初恋情人?”一边“咯咯”笑。
鼬却不回答,只伸手去拿。她本能地一转身,于是,“嘶”地一声,画纸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随即两人同时放手,画纸又飘飘落在鼬刚刚写完放在地上的字上,抢夺不及,沾上了墨迹。
慧子自知闯了祸,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鼬君,我不是故意的。”
鼬的脸色是少见的阴沉,拎起画纸:陶夭脸上、衣服上均有点点墨痕,脏兮兮。
怒火,忍不住往上窜。
佐助凑上前一看,知道事态严重程度:“哥……”
鼬点点头:“你先带她出去,我整理一下这里。”语气已是克制。
慧子极为不安,责怪自己动作太过粗鲁。佐助已有不好的预感,正想着怎么阻止预感成真,忽然听到她问:“佐助君,你知道画上的人是谁吗?”
“嗯……”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鼬的声音和人一起来到客厅:“她是我的爱人,陶夭。”
他走到她面前,极为正式地鞠躬道歉:“对不起,村上小姐。这段时间谢谢您了。这是我的错误,给您造成了困扰,我感到非常抱歉。”
这不是闯了祸,这是闯了大祸。
她声音忍不住发颤:“你说,她是你的……”
“她是我的爱人,”他心意从未如此明晰,“不是恋人。”
他决绝起来,不留一点后路。
后来鼬免不了承受纲手的兴师问罪,他也并不辩解,连带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也一并坦然承下。一段时间过后,民众兴趣不再,这件事情,就此翻过。他又恢复为清清静静的一个人。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慧子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那时她已经泪水盈眶,然而却微仰着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鼬沉默。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不论用什么样的形容词,终是觉得词不达意。
最后,他有些干巴巴地说:“陶夭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有人说,有些人的心田只能耕种一次,一次之后,宁愿荒芜。而后来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它荒芜死去。
这正是慧子从鼬的脸上看出的。
晚上,他在书房看那张沾有墨迹的画,一字一字地读画边的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夭夭,你已经在外面玩得够久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