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凌义渠用心良苦,于是朗声道:“回大人,袁谋从未与满人接触,我与满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所谓通敌,皆为满人‘离间计’,请大人明察!”
“哦!你与满人有不共戴天之仇?说来听听!”凌义渠故作惊讶问道。
“昔日‘宁远大捷’袁谋斩敌八千,重创努尔哈赤,致其不治而亡,仅此一条,我与满人便是不共戴天,无需再举证清白!”袁崇焕慷慨陈词。
“这么说,你与满人确是不共戴天,通敌卖国绝无可能!”凌义渠思索道。
“放肆!大胆袁崇焕,满口胡言!”成国公怒喝道:“早在锦州你就与满人有通敌,弃城逃跑,将锦州拱手相让,此罪其一;所谓宁远大捷,乃是你与满人之预谋,实则为满人夺取整个辽东之地做铺垫,此罪其二;你诬告前任兵部尚书高第,意图掩盖锦州失守之阴谋诡计,诬陷朝廷命官。此罪其三;每一条每一罪,皆证据确凿,该当何罪?”
“成国公可有铁证?”凌义渠闻言,不禁问道。
“哼!军方截获满人与其书信已然明明白白,现在辽东尽失,与书信所谋一般无二,还需多言吗?”成国公言辞灼灼。
袁崇焕听罢,气得满脸发紫,身体颤抖,用手点指成国公骂道:“老匹夫!尔敢欺我?书信何来?为何不在宁远大捷之前公开书信?说袁谋诬告,我何时诬告?高第惟恐朝廷追查锦州失守之责,欲盖弥彰,栽赃陷害与我,你们狼狈为奸,当真是血口喷人。”
成国公闻听之下,直气得拍案而起,浑身发抖,怒喝道:“大胆袁崇焕!公堂之上,咆哮公堂,辱骂命官,强词夺理,来人呐,给我打!往死里打!”
“是!”跟随成国公一起来的两名锦衣卫,上来就要将袁崇焕拖出去。
“啪!”凌义渠将惊堂木重重往案上一拍,威严喝道:“住手!”
成国公怒发皆张,喝道:“凌义渠!莫非你要包庇袁崇焕吗?”
“成国公,此案乃一面之词,需慢慢询问,请成国公稍安勿躁!”
“还用问吗?本公见你从始至终偏袒袁崇焕,莫非你与袁崇焕一党?”
“你!”凌义渠气得浑身发抖,颤巍巍道:“成国公!皇上旨意,大理寺主审此案,非锦衣卫主审!”
“你?”成国公气得无言以对。
凌义渠不理会成国公,一拍惊堂木,看向高第问道:“高第,崔广成举报你贪赃枉法,克扣军饷,畏战先逃,致使锦州失守,你可认罪?”
正在幸灾乐祸的高第闻言方知是崔广成告发他,恨得牙齿咯咯直响,心中早将崔广成骂了八百遍,急忙哭诉道:“冤枉啊!纯粹是子虚乌有,诬告与我,那崔广成嫉恨与我,方陷害于我。”
“崔广成为何要诬告与你?”凌义渠紧追不放。
“这???这个???”高第哑口无言,他到现在不明白崔广成为何告发他,突然现在一惊!莫非是因为那五十万两银子?不可能!崔广成这么多年在他属下没少搂银子,他绝对不敢冒此风险举报自己。
“来人呐!”凌义渠喊道。
立刻有一名军士快步来到堂下躬身道:“属下在!”
“将证人崔广成宣入堂前对质!”
“是!”军士转身退去,稍倾,将正在外面等候的崔广成引至大堂之上。
“崔广成拜见信王殿下,平西王,成国公,凌大人!”崔广成小心翼翼的一一问候,目光瞟了一眼信王,见信王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紧张的心顿时放下。
“崔侍郎,你检举前兵部尚书高第,可属实?”凌义渠问道。
“回大人,字字真真切切,绝无半句虚言,我当以项上人头担保!”崔广成回答道。
“你!崔广成,我带你不薄,为何诬陷与我?”高第怒喝。
崔广成看了看高第,嘴角一撇,骂道:“呸!人在做,天在看!”
高第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青,眼珠一转,急忙哭诉道:“成国公为我做主啊,我冤枉啊!锦州失守与我毫无关联,我在锦州失守之前已经卸任蓟辽总督,锦州由袁崇焕驻守,他与满人通敌,致使锦州失守,为此嫁祸与我,实在是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