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绒绒一点都喜欢自己的本名。
他算得上是个遗腹子, 常年生活在声『色』场所中的母亲刚成年就生下了他,然后连月子都坐完,就继续了她所热爱的喧闹生活。
只过于经常破坏别人的家庭, 导致她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被那男人们的太太堵在家里出了门,否则动辄就是一顿堪称毁容式的暴打。
她饿着肚子, 年幼的文绒绒也只饿着肚子, 有饭吃, 也够灶台的高度,但他在洗手的水龙头里接凉水喝,只有等他妈随手弄了点可以饱腹、让他们娘俩都够勉强活下去的食物时,文绒绒会尽可地抓住机会填饱肚子。
而顾一切地吃下可以饱腹的食物的行, 往往会让文绒绒因胃胀胃痛而在冰冷的房里抱着肚子滚来滚去,一直哭睡着。
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下, 文绒绒自然有读书的机会,只在家门被人堵着的时候,自己去垃圾箱翻别的小孩要的脏污画册。
提他的生父, 文绒绒从来都觉得有父亲是个遗憾, 甚至……还因他的死亡而感庆幸。
文绒绒知道自己这样想,在别人看来可会觉得他是个叉烧,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会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
因他卷款潜逃的生父是个让黑白两道都恨得咬牙切齿的在逃毒贩。
多年来,警方在寻人,黑|道在索命。
因此, 了够正常地活下去, 文绒绒去过港城,去过沪市,辗转多年, 终于决在热闹繁华的京海市站脚。
但是在港城的最后一个月里,他救过一个人。
那天,在文绒绒下夜班经常走的小路上,男人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直接将他拌了个狗吃屎。
文绒绒来及惊呼,便仓皇着从地上爬起来,忙迭地去看绊倒自己的“东西”。
是个晕死过去省人事的男人。
他似乎发着高烧,好像刚从哪个地下仓库中逃出来一样,浑身尽是脏污血迹,再晚点被发现,恐怕就要死掉了。
文绒绒半蹲在地上,伸手探向男人的鼻息,问道:“先生,您死了吗?”
一向寡言少语的文化沙漠意识自己这样问似乎太礼貌,思索了一会,皱着眉轻轻推推男人的肩膀,犯了难似地重新措辞:
“先生,您还活着吗?”
男人有应声,仍旧纹丝动地躺在地上,灼热的呼吸昭示着他的病况。
他身上应该有手机,或者是家人的联系方式。
文绒绒把手伸进男人的外套口袋里,认认真真地四处『摸』索了一番,却还是一无所获,有任何物品可以证男人的身份。
在这个充满了牛鬼蛇神的城市,这男人待在这里,很难活天。
然而,即便在文绒绒这么大幅度的动下,男人都有转醒,想来真的烧得轻。
文绒绒紧张地搓搓衣角,咽了下口水。
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确要救吗。
这段时一直在配合警方抓捕在逃的毒贩,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要是救了这个来路的陌生人,搞好还可会有更多的麻烦等着他。
文绒绒烦躁地挠了挠耳垂,内纠结已。
要是救……要是……有人发现这里有伤员,那这人也许就真的活成了。
站在巷口犹豫了一会,文绒绒终于下决,动麻利地撸起袖子,费了好大的力将身材高大的男人搬回自己的小出租屋里。